“妾没有。”程昭仪神色焦急地分辨,她抬头用求救般的眼神看着周围。
程氏是个聪明人,若不然也不会从宫女混到如今的地位,王沅与公孙柔嘉装作没看见,入了座,同张丽妃说起话来。
其他嫔妃位小分低,虽然心中不喜胡端娘的嚣张,但是不敢说什么,只有戎充仪弱弱地说了一句:“淑妃娘娘,御医已经诊断过了,二皇子的病是不会传染人的。”
胡端娘冷哼,“御医说的话难道就能全信?我等大人是没事,但公主们与三皇子若是被染上了,你负责吗?陛下将大公主交给你抚养,看来你就是这么敷衍地对待她。”
戎充仪被她说的毫无招架之力,懦懦地说:“娘娘说的是,妾知错了。”
胡端娘眉毛一挑,看向程昭仪,“程氏,你呢?”
她拿孩子做文章 ,程昭仪不好反驳她,只能认栽,“妾知错了。”
胡端娘犹如打了胜仗,得意地瞟了一眼众人,嘴角上扬,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众嫔妃都来齐后,冯皇后扶着侍女过来,众人起身行礼,“妾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都入座吧。”冯皇后道。
“谢娘娘。”众人入座。
冯皇后先问了王沅等有子女的嫔妃关于皇子公主的日常起居,身子状况。王沅、张丽妃等人恭敬地回话。重点问了程昭仪二皇子的病情,程昭仪用袖子去擦眼泪,“多谢娘娘关心,二皇子吃了御医开的药,身子慢慢地好了些,只是每到晚上,仍旧有些发热,妾很担心。”
冯皇后劝慰了她几句,又赏赐了不少人参药材给她。然后她说:“天气越来越热,陛下与本宫商议,过几日去清泉宫避暑。这掖庭虽好,但也不过是个大院子罢了,待久了还是有些闷,本宫已向陛下奏请,诸位想要去的都可以去。”
此话一出,众嫔妃都小声议论起来,常才人更是起身向冯皇后行了一个大礼,“妾身愿意去,多谢皇后娘娘!”
众人也起身行礼,只有程昭仪一人似有为难,道:“皇后娘娘,二皇子病了,妾不忍心离了他独自去清泉宫,请您允许妾留在宫里照顾他。”
“你的一片慈母之心,本宫又岂会不谅解?罢了,你就留在宫里好好照顾二皇子吧。”
请安完毕,从椒房殿出来,张丽妃对王沅与公孙柔嘉使了个眼色,然后挽住程恒娥的手,亲亲热热地说:“程昭仪,我等都是做母亲的人,听说二皇子病了,想去探望他,如何?”
程恒娥有些犹疑,王沅立刻配合张丽妃,帮腔道:“是啊,我们也算是二皇子的庶母,不去探望他也说不过去。”
程恒娥无奈,只能勉强笑道:“好啊,想来瑞儿见到诸位庶母过来看他,也会很开心呢!”
三人便跟着程恒娥去了茝若殿,胡端娘看着她们几人的背影,狠狠地跺脚,心里愤愤不平,啐道:“也不知道这姓程狐狸精使了什么手段,不但勾上了陛下,还把大家伙儿都引到了她那边!”
侍女芍药素来知道她的脾气,顺着她的话说:“就是啊,只是她的障眼法使得太好了,旁人都看不出她的真面目。”
胡端娘突然有些丧气,委屈地说:“还有王姐姐、公孙修容、张丽妃,以前跟我玩得挺好的,干嘛现在都去理那个贱人!”
这话芍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淑妃脾气不好,往日这些娘娘们不大跟她计较,但自从淑妃一举得子后,太过高调,把人给得罪差不多了,这些娘娘们本来就身处高位,又不需要奉承淑妃,于是就对她敬而远之了。
不过胡端娘也没委屈多长时间,她有儿子,这些都不算什么,尔后她又想起胡益寿那日劝说她把三皇子交给冯皇后抚养的事情来,连冯皇后也恨上礼,在心里暗骂道:“自己没本事生儿子,专门惦记着别人的儿子,真是个恶毒心肠的女人!”
果然如同公孙柔嘉所说,离着茝若殿还有点距离,就闻着一股药味,张丽妃掩了鼻子,皱眉道:“好大一股药味,看来二皇子病得不轻!”
程恒娥脸上有些不好看,公孙柔嘉则说:“良药苦口,大人喝药尚嫌苦,二皇子真是受罪了。”
“是啊,徽君就不爱喝药,每次喝药我都要亲自哄着,许她很多好处才能勉强喝下去。”王沅接着说。
程恒娥支吾两声,把她们迎进殿里,让人上茶,王沅道:“程昭仪,这茶就免了,我等看望过二皇子后就回宫了,不多打扰。”
张丽妃道:“是啊,你快带我们去瞧瞧二皇子吧。”
程恒娥只能带着她们往内室走,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二皇子推门跑出来,扑倒程恒娥的怀里,大声说:“娘,我不要躺在床上,我要去玩鸠车!”
只见二皇子脸色红润,眼神明亮,声音洪亮,看着是是中气十足的样子,三人不禁对视一眼。程恒娥抱起儿子,哄道:“瑞儿乖,你身子还没有好,娘带你去躺着,等好了再让你玩个够。”
“我不要躺着!”二皇子不满,使劲挣扎。
程恒娥脸色沉下来,“瑞儿,娘是怎么教你的,都忘了吗?你这么不听话,不是娘喜欢的好孩子。”
二皇子安静下来,委屈地嘟起嘴巴,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瞅着程恒娥。程恒娥不看他,抱着他径直进了房间,把他放在床上,然后说:“惠妃娘娘、丽妃娘娘、公孙修容过来看你,你要谢谢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