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母知道自己女儿的个性,坠马的事情她觉得就是一场意外,女儿太任性,太不听劝告,才导致这样的后果。
芍药端着药过来,见冯皇后与贴身侍女站在门口,忙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屋里说话的两人立刻就安静下来。茜草推开了门,冯皇后走进来,道:“听说淑妃醒了,本宫特地过来看望。”
胡母心虚,不知道刚才她们说的话冯皇后听到了多少,她想站起来行礼,冯皇后忙制止她,“老人家不必多礼,淑妃身子不适也免礼。”
然后问道:“淑妃,你觉得怎么样了?”
胡端娘扶着头,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妾觉得好些了,只是还有些头疼。”
“你伤到了头,一时半会儿肯定疼的,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冯皇后接过芍药手中的药碗,温声说:“来,先把药喝了吧。”
胡母连忙说:“娘娘,怎么能让您做这事儿?”她去接药碗,冯皇后顺势给了她。
胡母一勺一勺喂女儿喝药,胡端娘一边喝一边打量冯皇后。冯皇后端端正正坐着,嘴角含笑,神色柔和,胡端娘却莫名有些害怕,她突然想起了,之前胡益寿让她把孩子给冯皇后养的事情来,心里一阵恐慌,把药碗推开,问道:“瑜儿呢?”
胡母看了冯皇后一眼,道:“你之前昏迷不醒,这里一片混乱,无人看顾瑜儿,陛下让把瑜儿送到皇后娘娘那里暂时住着。”
胡端娘立刻就想起身,“我要去看瑜儿,瑜儿看不到我也会哭的。”
冯皇后按住她,道:“别急,知道你醒了想看孩子,我已经让人把三皇子给送回来了。”
胡端娘放下心来,又问道:“陛下怎么还不来?”
胡母道:“已经让人通知了陛下,陛下就快来了。”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湛带人匆匆过来,胡端娘看到他,眼睛发亮,道:“湛哥哥,端娘很害怕,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与瑜儿了。”
李湛坐在床边安慰她,“傻丫头,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
胡端娘抓住他的手,说:“端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冯皇后这时候插话了,“淑妃,你刚醒过来,身子还没恢复,还是先让御医给你把脉吧。”
胡端娘瑟缩了下,李湛见她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劝道:“等你身子好了,想跟我说什么都行,先让御医给你看看。”
御医把脉后,道:“淑妃娘娘伤得不轻,虽然暂时清醒,但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需要好生休养。”
胡端娘说了这么久的话,本就头疼,视线有些模糊,她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就看着冯皇后嘴巴一开一合地说话,牙齿森森,她不禁捂住了头,“好疼!”
冯皇后道:“淑妃该好好休息了,陛下,咱们先回去吧,不扰了淑妃休息。”
胡端娘捏住李湛的袖子,道:“陛下,你不要走嘛。”
胡母则生怕女儿一时头昏脑涨,在李湛面前说什么程昭仪要害她的事情,急忙说:“陛下,端娘太孩子气了,老身会好好照顾她的,您就去忙正事吧。”
冯皇后笑道:“淑妃,你好好睡一觉,明日陛下与我再来看你。”
然后对李湛说:“陛下,鸾儿与琰儿惦记了您好久,您不是说今日要去看看她们吗?”
李湛想起这对女儿来,点点头,“嗯,朕知道了。端娘,你好好休息,朕先走了。”
胡端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湛与冯皇后离开。
胡母替她掖被子,劝道:“女儿呀,你就安生些,娘在这里看着你。”
胡端娘的头一突一突的疼,她捶床怒道:“您为什么不帮我把陛下留下,我有事情跟陛下说。”
“女儿,你现在脑子受了伤,过几日再跟陛下说吧。”
胡端娘气到:“你怎么这样啊,我知道害我的人是谁了,肯定是皇后,她想要我瑜儿,所以才害我。”
胡母被她这话吓得胆战心惊,“女儿,皇后刚才把瑜儿给送回来了,如果她真是我为了瑜儿害你,为什么要把瑜儿送回来,你这一会儿说程昭仪,一会儿说皇后娘娘,构陷皇后可是大罪。”
“我说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胡端娘大叫。
胡母忙安抚她,胡端娘刚刚喝了药,药效上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李湛与冯皇后同回了居所,徽鸾与徽琰两人扑上来,让他陪着玩。徽琰还不开心地说:“父皇,今日来了一个小弟弟,我很喜欢他,可是他突然不见啦。”
李湛望向冯皇后,她解释道:“母子连心,淑妃醒了第一时间肯定是想见三皇子,所以我就做主让人送了三皇子回去,请陛下勿要怪罪。”
李湛道:“你想得很周到,不过端娘的身子不太好,瑜儿放在她那里还是不太好,明日就让人把接回来吧。”
“嗯,陛下放心,我都知道了。”冯皇后说道。
用过晚膳,徽鸾与徽琰缠着李湛,李湛教她们描红,冯皇后抽出身来,从书房出来,茜草过来说:“娘娘,有人求见。”
冯皇后去见了那人,那人道:“娘娘您与陛下离开后,奴婢听得胡淑妃对她母亲说了……”她把胡端娘母女二人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说了给冯皇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