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大虫与白绸纠缠之际,那虎背后之人迅速绕到前面,一把抓起呆若木j-i的云晨潇,颤声叫道:“快闪!”
云晨潇“啊”的一声大叫,定睛看去,正是水心悠面如死灰地半卧在自己面前。云晨潇猛然回过神来,更不敢多看那大虫一眼,横抱起业已虚脱的水心悠,拔腿就跑。
这云晨潇打架功夫一般,逃跑水平却是一流。当下足下如引流风,如驾祥云,一溜烟儿没了踪影。
两人跑出足足十多里地,云晨潇这才战战兢兢地回头去看,不觉眼界大开,心头一轻,长舒了一口气,顿时双膝瘫软,跪倒在地,大喘粗气起来。原来不知不觉中,早已是夜清月坠,晨光熹微。云晨潇逃跑时慌不择路,竟是一路向西去了,这下一回头,恰见远处冈陵起伏,草木行列,遮着初生的红日,像是在极力挽留,红光如抱琵琶,半露不露。然而日月经天,江河行地,谁得留驻时光?那刚露头的一点已是光芒大盛,底气十足。过了片刻,太阳彻底生出,半边天都被染成血红之色,如火如荼,暖意十足,普照大地,灿然可爱。
那云晨潇素有些痴傻,此时见得此景,竟脱口而出道:“若使旭日可以揽而不落兮,吾欲赠天涯之佳人。此时若有纸笔,当泼墨绘图,方不辜负此等美景。”
“吓,你个胆小鬼,却在这里欣赏起日出来了?”怀中佳人嘤声轻呼,云晨潇低头一看,也不只是旭日的缘故还是其他,水心悠脸上红光微现,似喜还嗔,正仰头瞧着自己的傻样子呢。阎王殿里走一圈,云晨潇忽有劫后余生之感,如同又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当下也不管人家伤势如何,揽手将她抱入怀中,自责道:“小悠儿,我也忒没用了,你不要紧吧?”
水心悠俯在云晨潇怀中嘿嘿一笑,轻声道:“你是小狗,如何敌得过那大老虎?其实关键时若不是你腿脚灵便,以我现在功力,也决计打不死那猛兽呢。”
云晨潇听闻此言,如梦初醒道:“那你现在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水心悠勉强一笑,道:“五行同修要求甚多,如若半途而废,多半会前功尽弃。刚才你我互送真气恰到关键时刻,却碰上那该死的畜生。我现下性命倒无大碍,只是体内真气不足,功力不及原来四成。”
云晨潇微微颔首,为水心悠把把脉,道:“只要性命无碍便好,那什么功力的,大不了咱们以后找个清静安全的地方再行调整。现在还是赶紧回知味轩,与婉儿她们汇合吧?”
水心悠沉吟片刻,却皱眉道:“小狗儿,此事不太对劲啊。”
云晨潇愕然道:“何事?难不成你哪里不舒服?”
水心悠站起身来,摇摇头道:“倒不是我,是那大虫……”
“大……大虫?”云晨潇心有余悸,已是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干笑一声颤声道:“那东西我还是头一次见呢,有啥不对?”
水心悠想了一会儿,道:“洛阳地处中原,虽历经朝代更迭战乱,但人口始终稠密,就算是附近山野,农家猎户也不少,按说不该有大虫出没。最奇怪的,便是那大虫攻击的时候不对。大虫奔跑速度有限,都是伏击猛扑,攻敌不备。可刚才那大虫却是徘徊许久,才向你扑咬。这完全不是它的作风啊。”
云晨潇回想那大虫凶猛残暴模样,只觉不寒而栗道:“兴许是它吃饱了,想逗我玩儿呢……”
水心悠见她心惊胆战的样子,不觉莞尔道:“你只知人怕虎,其实虎更怕人。不到万不得已,它是不会选择吃人的。除非你主动攻击,或者它……”水心悠顿了顿,道:“它受人豢养,由人差遣。这么说来,难道是?”话到一半却淡眉一皱,缄口不语,托腮沉思起来。
“呀?”云晨潇大惊道:“养虎为患呐,世上还有这种人?”
水心悠拍了拍云晨潇的脑袋道:“当然,万物皆有灵性,自然有人训虎为生。我不是也养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狗吗?却也不知将来会不会反咬我一口呢?”
云晨潇哈哈一笑,正要答话,却听得远处亦有两声笑声响起。云晨潇心头一颤,大骂道:“老妖j-i,ng,你还真是y-in魂不散啊!”
说话间,眼前灰影乍现,那老怪笑道:“哈哈,老子不愿死,阎王爷也不敢要了老子的命。怎样,伤势如何了?给你两条路选,其一,乖乖跟我回去,把镜虚铁盒给我开开,再把幽冥剑献出来,老子饶你小命。要不然,你就硬拼吧,打赢我是你的本事!”
云晨潇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正要答话,水心悠却伸手将她扯住,她深知这老怪乃云晨潇绝命克星,云晨潇若硬与他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云晨潇自知水心悠心中所想,只朝她眨眨眼睛粲然一笑,又对那老怪道:“行,老前辈,咱们也不跟你闹了。那盒子本来就是你指示我去寻的,也是物归原主了。咱好人做到底,帮你开盒子还不成吗?”
那老怪嘿嘿一笑,道:“料你也没个胆量与我斗。”说话间出手如梭,封了云晨潇周身要x,ue,道:“俩丫头,你们跟我来。”
三人穿山越岭,一路前行,自不在话下。约摸走了一个来时辰,那老怪指指面前一个山洞道:“走吧,就在这里面。”
云晨潇见那洞中漆黑一片,潮s-hiy-in冷,抱怨道:“老人家,您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要住这种地方?咱们去投宿不好吗?”
那老怪闻言大笑道:“好丫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