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将目光定在了院墙之上。
难怪流民渐多林家姑侄也没搬回城,有这样一座小型堡垒在,的确不好说是城里比较安全,还是这里更安全。
都说林江散尽了家财,可现在看来他分明给妹妹和女儿留下了最宝贵的东西。
在这个乱世中,任何财富都比不过一方堡垒和人才。
昨晚收到林家别院的求援,卢家在商量过后便决定来援,所以城门一开他就带了几十人出来。
本打算若打不过便将人引走,毕竟是一群流民,他们有良马有利刃,还怕他们吗?
到时候不仅全了道义,也卖了朝廷和林家一个好。
谁知林家的动作竟然那么快,他们连个尾巴都没赶上。看那些残留的痕迹,昨晚上的战斗必定很激烈,只不知林家那些人是谁帮着练出来的。
“卢五叔,”
卢然回头便看见一个小姑娘对他屈膝行礼,“多谢卢五叔前来相助,大家一路劳累,先屋里坐吧。”
卢然没想到是个小姑娘来招待自己,微愣后问,“你姑姑呢?”
林玉滨面带歉意的道:“小姑昨晚忙了一夜,现刚歇下,卢五叔不如稍作片刻,我这就去请姑姑。”
“不忙,”卢然忙拦住她道:“还是让她歇息吧,我不过是来看一眼,确认你们平安就行。现今你们府上必定有许多事要做,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林玉滨感激的道谢,对卢氏能来相助表达了深切的感激,卢然翘了翘嘴角,也关切的询问了一下庄子里的伤亡情况,并询问是否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因为林家现在肯定很忙,卢然倒也没有久留,与林玉滨说了会儿话后便告辞离开了。
林玉滨站在路边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人上了大路,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映雁道:“大小姐,我们回去吧。”
林玉滨站着不动,依然看着大路的方向,“映雁,你说外祖母家会派人来援助吗?”
映雁立即道:“肯定会的,老太太那么心疼你,怎么会不派人来?”
林玉滨垂下眼眸道:“可卢家的人都到了。”
映雁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替尚家找理由了。
是啊,跟林家没有亲戚关系的卢家都到了。
“而且,昨天晚上二表哥就来了。”
这才是让林玉滨最心寒的地方,连尚明杰都能偷跑过来,外祖家要是有心救援,又怎么会来不到?
林玉滨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看了一眼空茫无人的大路,转头回去,“让昨天晚上一直忙着的人去休息,昨天晚上休息的人接手,把林安叫来。”
林安和林顺后半夜眯了一会儿,所以现在府里是他们管着事。
俩人很快过来,林玉滨道:“你们把人排个班,先紧着要紧的事,外头的事都先放一放。约束好下人,不许乱走动,更不许出庄,免得发生危险。”
林安和林顺齐声应下,信心满满的去做安排。
佃户和庄户们拎着包袱回到自己家,然后便到别院里来帮忙,三个没有经验的人管家自然有些手忙脚乱,好在林玉滨聪慧,林安和林顺稳重,虽然一开始忙乱一些,后面也慢慢改过来了。
一直到半下午,尚家才来了个管事带着几十壮丁姗姗来迟,林玉滨心中冷笑,面上就不由带出来些,也不出去见人,直接让林安去打发了。
“就说我们都平安,让外祖母放心,等我这边事情妥当了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林安得令下去,片刻后又回来,“大小姐,尚家管事还问我们是否见过二表少爷,说是昨晚二表少爷没回家,不知去了何处。”
因为尚明杰是一个人跟着惊蛰回来的,林府对此口径一致:不知道,啥都不知道。
所以回话还是得先问过主子,林安便以昨晚混乱,未曾留意为由先晾着管事回来问主意。
林玉滨低头想了想道:“就说没看见,让他们到城里去找一找,昨天晚上这边太乱,二表哥怎么会来这里?”
林安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转身下去周旋。
林玉滨垂眸沉思片刻,然后起身去客院看尚明杰。
尚明杰刚醒过来,正在洗漱呢,看见她眼睛猛的一亮,丢下给他擦脸的小童便冲过来,“表妹,你没事吧?”
林玉滨冷着一张小脸不说话。
映雁和碧容对视一眼,纷纷拽着小童离开,然后守在门外。
林玉滨也没关门,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二表哥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赶紧走吧,刚才尚家来了人找你,我推脱说没看到你已经打发了。”
尚明杰一愣,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道:“表妹是生气了?”
林玉滨冷笑,“我哪敢生你们尚家的气?”
尚明杰垂眸,想到昨天晚上母亲的竭力反对和祖母的犹豫,不由咬了咬唇,退后一步一弯到底,“表妹,我,我对不起你”
林玉滨眼圈便一红,质问道:“你对不起我什么?是你见死不救了,还是你挑动得那些流民来的?”
尚明杰吓了一跳,这才知道林玉滨竟还怀疑流民暴动的事与尚家有关,连忙摇手道:“没有这样的事,我们两家是至亲,怎么会”
尚明杰说到这里一顿,想到赵家,面色便是一变。
“你怎么不说了?我们两家是至亲,但赵家跟我林家可不是至亲,不过是因你们尚家才有了点亲戚情分,他们有什么顾虑的?”
尚明杰满嘴苦涩,“表妹,林赵两家虽有怨,但也不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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