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又劳累过度不知保养,所以才”
皇帝更愧疚了,想了想问,“其妹与其女可安排好了?”
“臣让礼部的欧大人去苏州宣旨,顺便将郡主和县主的爵田丈量好,再嘱咐苏州刺史多关照一下郡主和县主。想必她们日后回乡也有依靠。”
皇帝满意的颔首,“这就好,她们姑侄弱质女流,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皇帝想了想道:“朕送她们一些黄折,到时可直达天听,若是被人欺负了也有说话的路,免得寒了功臣的心。”
“陛下仁心。”
皇帝挥挥手,正要让他下去,突然想起近日朝中争得火热的江南观察使,不由问道:“元一,赵捷是你的副手,你觉得其人如何?”
卢真低头想了想道:“赵捷能力杰出,在领兵上很有天赋,至于处理民政的能力如何,臣却不知了。”
皇帝微笑,“看来你已知道了,如今朝中闹哄哄的,本来朝中举荐的江南观察使的人选共有五人,除了孙槐和刘沛是林江提的,其余二人都是朝中其他大臣提议。但到现在,刘沛升了扬州刺史,朕也不打算再让观察使兼任刺史,所以就只剩下四人相争。可到现在,朝中尽闻孙槐与赵捷的名字了。”
卢真就笑道:“孙槐原先是苏州驻军教头,浩宇到了江南后才擢升他,十多年下来慢慢做到了浩宇的副手,对江南再熟悉不过而赵捷出身江南,赵氏更是江南五大家族之一,仅次于尚家。论对江南的控制力,除林氏外便就是他赵氏了,所以另外二人跟他们相比自然差了一些。”
“他们不熟江南,去了那边也办不好事,还不如坐看他们二人相争,”卢真笑道:“举荐他们的人也不是笨蛋,自然就偃旗息鼓了,所以陛下才会只闻孙槐赵捷二人。”
皇帝眼神渐渐幽深,问道:“赵氏在江南的势力很大?”
卢真愣了一下才低头道:“臣,臣也只是道听途说。”
“说来与朕听听,都听说了些什么?”
“臣只是听说赵捷之弟在扬州替其兄走动,已争得江南各族的支持。臣想,便是我卢氏都很难串联起这么多家族,而赵氏能办到,可见其家族在江南的影响力。”
皇帝面无表情的听着,半响才让卢真退下。
孙槐和赵捷,他的确更属意赵捷,毕竟孙槐是林江的心腹,林江的那些人脉资源只怕会被他继承。
他愿意把江南交给林江,一是因为皇室对林氏有愧,二是林氏在江南本就威望甚重,三则是林江的忠君之心,他信得过林江。
可换了另一个人就不行了,林江的那些人脉资源交给孙槐谁知是福是祸?
更何况他早想让江南军政分离,所以才直接擢升刘沛为扬州刺史,断了江南观察使再兼任地方官的路。
到时候再提用赵捷,限制其对民政、财政的干预,只让其领军权,只要江南的军政分离成功就能应用到其他道州。
可貌似他想得太好了。
赵氏如果在江南真有卢真说的那样的影响力,只怕江南的军政不但不能分离,反而还会被他一手掌握。
林江性格温和,又忠君爱国,所以他的政令在江南可谓通达,可换了赵捷就不一样了。
对方是武将,他可不觉得一个上阵杀敌的将军能有多温和。
比如卢真,别看他是世家出身,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其实脾气也爆得很,控制欲还强,至少皇帝派去灵州的人就很难在他手底下掌权。
也正因为除了林颍上交的东北军外,皇帝对其他军队的控制力都很弱,所以他才计划着削弱观察使,节度使的权利,使军政分离。
而江南因为是林江坐镇,对朝廷的归属度一向高,所以他才计划着从江南开始。
皇帝叹了一口气,让人去把跟着卢真去扬州的几位禁军叫来,那几人都是他的心腹,江南情况如何还是得问问他们。
这几个禁军身份都很普通,所以并未被长官们关照过,他们到了江南除了当值外时间都是自由的,所以他们可是收集了不少的信息。
因为赵胜在他们临走前就搞串联了,动静还挺大,几人都不用主动打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们没有先说赵氏的事,重点还是放在林氏上,毕竟他们去前皇帝便交代他们多收集一些关于林家的消息。
“除了苏州的那两处庄子及名下的书局书铺外,其余产业的确都变卖光了,如今林家是林大人的妹妹清婉郡主当家,林氏的三位宗老也还留在林家,听说林氏二房想要过继一个儿子给林大人,但林大人没要,因而闹得有些难看。”
第二个禁军补充道:“臣等打听到似乎二房的人曾对县主出手,因此惹怒了林大人,林大人这才动了散尽家财的念头。”
皇帝蹙眉,暂且将赵氏的事放到了一边,问道:“那林氏的宗老对此有何看法?”
“听说竞卖那天闹了一场,之后倒没听说有什么了。”
皇帝沉着脸点头,问道:“当日竞买产业的家族名单拿到了吗?”
“是,”一个禁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奉上,“这些在衙门都有备案,但臣不好去那里查,只能与人打听,因此一些小产业就没记录上。”
皇帝打开册子,一眼便看到列在第一行的“赵胜”。
皇帝轻声问道,“赵胜?”
禁军们立即解答,“他是赵氏嫡支的二爷,也是赵副都护的弟弟,如今赵家的庶务是他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