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身后一只有力修长的手掌,抽掉了她手里的笔,冷冷吩咐:“坐直了写。咬笔头是哪里学来的坏毛病?再咬一次,加五百字。”
男人的手掌,按直了她弯曲的像毛毛虫一样的小腰。
嘉意嘟哝:“我不习惯这么……”
目光迎上男人的,小嘴戛然而止,不敢再讲了。
只好端端正正的好好坐着,费力的不行。
想要咬笔头,忽然想到被他看见还要加五百字,生生压了下去。
靳慕萧瞧着那画面,觉得有些忍俊不禁,看小女孩已经渐入佳境,于是拿了手里的文件,去了书房。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手以后的事情了。
靳慕萧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文件,在和对方谈合同里的细节。
结果,一出来,就看见桌上趴着睡着的小女孩。
她小脸歪在一边,小嘴翕张着,小手垫在小脸下面,底下压得,就是她写完的检讨书。
靳慕萧挂掉电话,走过去,轻手轻脚的把她压着的检讨书抽出来。
大概昨晚还没睡够,现在睡的酣甜,一点都没有惊醒。
检讨书里,一开始还在正经的承认错误,严肃的表态,后面就几乎是撒娇耍赖了。
他笑了笑,然后将检讨书收了起来。
放下文件和手机,轻轻抱起她,去楼上卧室睡。
抱起来的时候,怀中的小人儿醒了下,揉着惺忪的眼眸,还不忘记问:“检讨书过关了吗?”
靳慕萧看她这么惦记,开口道:“勉强过关。”
小女孩像是松了一口气,趴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又睡去。
“那就好……”
靳慕萧瞧着她睡意沉沉的小脸,啼笑皆非:“原来怕写字。”
……
这些日子,嘉意一直都在中药中渡过,苦涩的几乎要流出眼泪来。每每结束,总有香吻奖励。而受苦的,一定是两个人。
快要冬天,小女孩的手脚冰凉。
被窝里,暖暖的捂着,冲了热水袋让她捧着。
脚上垫着热水袋,小手被靳慕萧握住。
嘉意靠过来,靳慕萧揽她入怀。
嘉意困的不行,“老公……我好困。”
“怎么这么爱睡觉?检讨书上都沾了你口水。”
“……”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我不行了,我要睡了。”
临睡前,还被男人索-吻。
……
快到圣诞节了,嘉意为靳慕萧要做的那件大衣也快完工了。
外面的天灰灰的,看起来像要下雪。榕城一到冬天,阴湿湿的冷,下雪也很早。
外面的大海,仿佛被冰冻住一样。
屋子里弥漫着嘉意已经习惯的中药味儿。
现在,已经不需要靳慕萧再监督,她就能自己喝药了。
陈伯端着刚熬好的中药,从厨房出来:“太太,喝药了。”
嘉意“哦”了一声,从落地窗前小跑过去。
陈伯监督着她喝,二少吩咐了,要看着小丫头把药喝的一滴不剩,才能离开。
嘉意一口气咕噜咕噜就喝完了,对陈伯笑嘻嘻的说:“陈伯,今晚能不能给我烧酸辣鱼啊?我好久没吃过了……”
陈伯明白了,小丫头这是嘴馋了。
可二少吩咐了,身体没调理好之前,不给吃那些东西、
“太太,你还是吃点别的吧。酸辣鱼我可真不敢给你烧。万一二少知道了,你又得写检讨。”
嘉意:“……他说了,今晚会有应酬,陈伯,我们偷偷的,不让他发现不就好了?”
陈伯为难,可看着小女孩这么期待又讨好他的样子,还真舍不得拒绝。
“就今晚一顿啊,以后不给你烧了啊。”
嘉意点着小脑袋,“就一顿。我就吃一次解解馋。”
……
到了晚上,嘉意吃了酸辣鱼后,喝了中药,把牙齿好好刷干净,口腔里一点辣味也没有了。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心想——
这下子,靳慕萧总不会知道她晚上吃什么了吧?
她躺下去没一会儿,楼下便有脚步声。
半晌,那人拧门进来。
嘉意还未坐起,就被那人抱了一个满怀。透不过气来。
“唔……干嘛呀?”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他喝酒了!
“你喝酒了?”
靳慕萧用微凉的脸颊蹭小女孩热乎乎的细腻小脸,“应酬,难免的。”
嘉意不高兴了,小手攥着他的衣领子:“你怎么答应我的?就算应酬也不沾一滴酒,这不是你告诉我的么?哼,男人说话就是不可信。”
她生气了,闹小脾气了,从他怀里挣扎出去,气呼呼的坐在一边。
靳慕萧忽地又将她拉进怀里,黑暗里,目光依旧灼灼,他摩挲着她的小嘴:“那你怎么答应我的?在家要乖,听陈伯话。”
嘉意反驳:“我哪里有不听话?我很乖的……”
“酸菜鱼,那东西你现在该吃吗?”
“……我,谁说我吃了?”
靳慕萧捏捏她的小脸,惩罚似的:“厨房垃圾桶里倒得鱼刺是怎么回事?小猫吃的?”
“你才小猫!”
“承认了?”
嘉意哼哼,“你也不守承诺!我为什么要守承诺?”
靳慕萧忽然一下子被弄说不出话来。
小女孩这么无理,他却忽然觉得……这么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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