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箭。弯弓射箭,速度极快。
高夫子举着靶子,在地上飞奔。他只觉得手腕酸痛,又是一箭正中红心。
“好!”高夫子忍不住叫出声。
冯氏勒紧缰绳,认真问:“可以了么?”
“阁下箭术了得。”高夫子由衷赞道,“当然可以。这样的身手,教那群毛头小子,绰绰有余。不,是大材小用了。”
冯氏微微一笑,翻身下马:“高夫子过誉了。”
一旁围观的程寻此时击掌叫了声好,快步跑过来,笑道:“冯,冯先生,刚才射的很好。”
看她笑靥如花,双眸晶灿,冯氏也仿佛受了感染一般:“是么?这就算好了?我都觉得这许多年没练,手生了呢。”
程寻赞道:“很好很好,手生了还这么好。要是手熟,那该好成什么样。”
冯氏哈哈一笑,颇为豪气。
高夫子轻咳一声:“这位冯先生,先前可曾教过徒弟?”
“嗯?”冯氏略一思忖,如实回答,“有的,教过一个。”
程寻听得一怔,继而弯了弯唇角。
她知道这个徒弟是谁。冯氏唯一的徒弟,是苏凌啊。苏凌箭术好,一个苏凌可胜过她程寻许多了。
咦,她跟着苏凌学过箭术,苏凌的箭术又学自冯氏……
高夫子点头:“有经验便好。我不日即将离开书院,这学子们的骑射,就要冯先生多多费心了。”他说着又转向程启,笑道:“文山意下如何?你觉得冯先生能不能接任骑射夫子一职?”
程启见识了冯氏精妙的箭术,心中敬服,又听高夫子亲口夸赞,当即笑道:“冯夫子箭术高绝,由她做骑射夫子,接替高夫子,是书院之幸,也是学子之幸。”
程启这一声“冯夫子”算是真正认下了冯氏的夫子身份。如此,冯氏正式得到认可,成为崇德书院的夫子。
程启心里对冯氏倒没什么意见,只是对于如何安排冯氏,他稍微有些发愁。
他隐约知道冯氏出身不凡,但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不敢深猜下去。
回头与父亲商量了一下,程启将冯氏安排进了杏园旁边的小筑。
他面带歉然之色:“先委屈冯夫子在这边住着……”
“不委屈啊。”冯氏洒然一笑,“有什么可委屈的?”
她住过冯家,住过皇宫,住过安国寺。对她而言,住在哪里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去书院,教导学子,对她而言,无疑是新奇的经历。她对即将到来的书院生活,非常期待。
不过,想了一想,冯氏又问:“我可以回家住么?”她解释道:“我听那高夫子说,骑射课一般很少在午前。我家就在京城,离这儿不过也才几十里路。我骑马很快的。”
程启微愕,继而笑道:“自然可以,这些小事,冯夫子自己做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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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骑射课的夫子忽然变成了女的,这对崇德书院的学子而言,异常新奇。
众所周知,书院无论是夫子还是学子,大多都是大老爷们儿。他们很少见到女性。听说先前膳堂打饭的,是个大婶,现在连打饭的都变成大叔了。
冯氏三十多岁,自小养尊处优,她相貌美丽,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还要小上几岁。
习惯了整整半个月见不到女性,忽然来了一个女夫子。对书院的学子们而言,兴奋大于抵触。
冯氏第一次上骑射课时,高夫子还未正式离开。他有心带一带、教一教这位女夫子,却没想到那群半大的少年们一个个盯着冯氏,好似没有看到他一般。
“咳咳咳……”高夫子重重地咳嗽一声,有若洪钟,“这是新来的冯夫子,以后由冯夫子教大家骑射。”
“见过冯夫子!”众学子齐声问好,声势震天。
冯氏板着脸,只轻轻点了点头,抱臂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起初也有几个学子对书院找个女夫子来教导骑射颇有微词,但在见识了冯夫子高超的箭术后,他们齐齐沉默,不再多言。
随后在教导环节,她简单做了示范动作,更是获得满堂喝彩。
众学子更加兴奋了,俨然比平时努力许多。
高夫子看在眼里,暗叹一声,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省得这群臭小子们整日只想着偷懒。
周令月待在人群里,看冯夫子马上射箭的英姿,兴奋之余甚是羡慕。
她如果也能这般,该有多好啊。
这段时日,她在崇德书院读书,因为要顾忌她姑娘的身份,她处处小心,时时在意。如今见到冯夫子,她忽然觉得,原来,也可以这样?
冯夫子并不刻意隐瞒自己的性别,凭借自己的真实本领担任书院的夫子,真厉害!
周令月暗暗决定,她一定要刻苦努力,不能给爹爹小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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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正式成为崇德书院的骑射夫子后,程寻去见了苏凌,一是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二是表达谢意。
程寻看着一身便装的苏凌,故意道:“参见皇上。”
苏凌瞥她一眼,笑道:“别闹。”
听她叫他皇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很不习惯。
“好吧,苏同学。”程寻转了转眼珠,笑嘻嘻道。
苏凌挑眉:“唔……”
“这回你别说我胡闹啊,明明我以前就是这么叫你的。”程寻忙道。
“嗯,你说的是。”苏凌笑笑,“今日不大忙了?”
“还好,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道谢?”苏凌疑惑。
“是书院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