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还是很漂亮。”薛谨把餐牌递给她,和善道,“看看想吃点什么,这家味道还不错,我以前常来。”
女孩儿谢过他,点了杯冰拿铁,很快又恢复了刚来时的模样,小心谨慎得有些明显:“您找我是想问些什么呢?我知道的都告诉警察了,也没有指认桑同学,他应该没事才对。”
她说话条理清晰,其实没表现出太大的创伤应激反应,反而冷静得惊人,面对薛谨这样突然约她见面的陌生人也不怯场,好像知道他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似的,非常镇定。
薛谨弯腰去摸过来蹭他裤腿的卢卡斯的脑袋,给她说了说阿桑的现况:“人是没事,派出所里还没呆够48小时就被放出来了,可学校没让他回去上课,到现在还不愿意撤销停学处分。”
湘湘却没太大反应,只说:“学校怎么做,我也没办法干涉呀,毕竟我自己现在也在休学呢。”
卢卡斯不满足于薛谨的顺毛,眼看对面坐着个小姐姐,今天栓的牵引绳又够长,就从桌底下溜过去了,直朝湘湘摇尾巴。从进门开始几乎一直冷着脸的姑娘这才又有了点儿表情,嘴角溢出一点点笑意来,低头去摸它的背:“这是您的狗吗?好乖啊。”
“不是我的,替同事暂时照顾几天。”薛谨也笑了笑,“说来也巧,我那同事也是z大的,本科的时候我还老请她在这边吃冷饮。”
他有意提及自己z大毕业生的身份,也是想拉进一些和对方之间的距离,湘湘也顺着这个话题和他多聊了几句,原本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听他说了自己的全名后却突然眼前一亮:“原来你就是法学院的薛谨师兄啊,我听吴老师在课上说过你的故事!”
薛谨眨了眨眼:“吴老师?”
“我是学德语的,你以前也来上过吴老师的课是不是?她总说你们那届选德语二专的特别多,大部分是妹子,几乎都是冲你来的。”
他其实并不记得吴老师,但这事倒是不假,只是他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老师居然还能当新鲜事儿跟学生讲。不过既然湘湘对这种事情感兴趣,那就好办多了……
薛谨跟她说了好些当年上德语课的事,真假掺半,把小姑娘唬得一愣一愣,装高冷也忘到了脑后,没多久就搂着卢卡斯边lu 边喊他薛师兄了。
“老实说,我起初还以为是那种很厉害的律师,想让我去做些什么不好的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给薛谨道了个歉,“所以一开始态度有点不太好,师兄你别介意。”
“没关系,你经历了不好的事情,有戒备心是好的,是不应该轻易相信陌生人。”薛谨当然不可能为此责怪她,事实上,湘湘的成熟镇定让他很意外,原以为她愿意应约出来已经是最大限度上的让步,没想到交谈过后她表现出的态度非常好,甚至不像一个不久前才险些被一群歹徒强`j,i,an的年轻女孩儿。
不得不说这是件好事,因为能够沟通意味着对方很清醒,而能够保持这样清醒的女孩儿,当时很有可能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
而不是像她跟警察说的那样,因为路上太黑什么也没看到。
几天之前的一个晚上,薛谨特地抽时间回了趟母校,亲身去案发现场体验了一下阿桑“因为色弱所以分不清颜色”的昏暗光线。他自己眼睛也不好,因为以前出过意外,很难迅速适应强光,不过在弱光线下看东西还是比较清楚,所以那盏破路灯投下的光没给他的视野造成太大阻碍。而眼前的湘湘没戴眼镜,虽然不排除带了自然款美瞳的可能性,但她看起来视力并没有太大问题,至少戴了隐形眼镜后也会是正常人水平。
保险起见,他还是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的美瞳颜色挺好看的,能问问牌子和色号吗?我妹妹生日快到了,想送她份礼物。”
湘湘愣了愣,然后摇摇头:“我没有戴美瞳的习惯,师兄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薛谨勾起嘴角笑了笑,意味深长道:“那就有些奇怪了。”
“什么?”
“桑同学视力有问题,所以出事当晚没看清其他人的特征,也没办法指认真正猥亵你的犯人,这个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薛谨和她对视,那抹微笑始终挂在他的嘴角,好像在说什么有趣的事,“但我之前去了一次案发现场,虽然路灯十来年也没换一个灯泡,根本没办法照亮多大范围,不过视力正常的人在那个位置应该是可以看得见的。”
想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湘湘的脸色倏地变了。
“你应该不近视吧?”薛谨语气温和地问她,“为什么要隐瞒真相,其中有什么特殊原因,可以告诉我吗?”
由于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保险起见,薛谨只能又和顾之临约了次饭。
还是在一心的二楼,薛谨先去了趟苏尧家,直接把上次用过的那个房间的钥匙要了过来:“那房间暂时借我一段时间,没问题吧?”
“拿去拿去,别吵着我补眠。”苏尧趴在被窝里根本不睁眼看他,翻了个身就要继续睡,“别在我店里违法犯罪就行。”
他最近被爹妈逼着相亲,每天至少得见五六个姑娘,睡都睡不好,薛谨嘲笑他一番,拿着钥匙走了。
跟苏尧耍贫嘴浪费了些时间,等薛谨再回到一心时,顾之临已经到了。
没有钥匙,他只能在一楼等薛谨,恰好今天是阿桑值班,于是顾之临像薛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