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丰年歪在榻上掰果子,几根雪白的指缘上沾了艳红的汁子,一张脸笑得像朵花:“能有甚么事?”
路氏柔声一叹,蹙眉道:“同娘有甚么不可说的?你是娘生的,母女连心,娘知道你很不高兴。”
任丰年有些不耐烦的低头:“娘可别问我了,我不想说,也不想提。”
路氏觉着女儿是长大了,放下针线把她抱在怀里哄:“乖阿辞,娘不问你了。娘就你这么一个乖囡囡,娘舍不得你憋着,你是要割娘的心……”
路氏说话时轻声细语,抱着女儿倒还像是在哄个长不大的小囡。任丰年被娘亲抱在柔暖的怀里,忍不住鼻尖一酸,红了眼眶,憋了几日的泪珠子啪嗒啪嗒掉下来:“娘——”
烛火微微摇曳,任丰年轻声地,把她和李琨的事情同路氏说了。她原本下定决心,谁也不要说道,只把这些往事尘封在心底的,可遇上了娘亲,总不愿叫娘亲失望伤心,忍不住便倾吐出来。
路氏听完后:“…………”
路氏有些震惊,自己女儿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背着自己谈情说爱,并且还谈婚论嫁。虽然任丰年没有说起对方的身份,但也有个模糊的概念,那是长安的一位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