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拿走了三百块钱。
自然是还不上的,不过陈牧也没打算要,就说算了,李波却说自己得讲江湖道义,没钱就还人,然后提出做他的线人。
李波油嘴滑舌,嘴像抹了油似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人机智,又善钻营自保,陈牧倒也觉得此人管控好了可以为他所用,于是便答应了。
他知道李波的情况困难,所以对他大方,多则上千,少则几百,全是从自己那点微薄的工资里扣的,其实相当于养了半个大人,幸好他没老波孩子养,也不用担心房子车子,不然这事也就黄了,而李波也不负他所望,游刃有余地混在了不同的倒卖团伙,死心塌地收集情报给他。
“这是上次消息的钱,”陈牧递给李波一个信封和一条红塔山,接着问道,“认识一个叫毒龙的吗?”
☆、第19章重逢故人
“没听杨牛刀提过啊,”李波用口水沾湿手指头,撕开红塔山的边线,拿出一包拆开,抽出一根,递给陈牧,“来一根?”
不到万不得已,陈牧很少在公共区域抽烟:“不了。”
李波没再客气,自己点上一根,吧唧吧唧地抽着,问陈牧:“你说的这个毒龙什么来头?比葛三官阶还高吗?”
“暂时还不清楚,有机会找人问一下,不要单独接触,这人比较危险,”陈牧说着,拍了一把李波的头,“钱办张□□存起来,省着点花,拿命换的钱,也不悠着点。”
“省来干嘛?我又不娶媳妇生娃娃,再说娶媳妇贵的要命,外面两百多块钱就能找人陪-睡一晚上,活-也比很多女人好,多合算,人活一世,不就图个痛快,有的玩就行了,”李波粗鲁地说,“陈队长,今天有得空吗?有空我请你去不夜城耍,你这体格,得两个女的才行吧……”
“别瞎几-把扯淡了,”陈牧没好气地中断了谈话,提醒李波正事,“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那铁定忘不了。”李波点头哈腰地笑,“我办事你放心。”
“你也小心点!”
陈牧说完,转身走了。
李波咽了口唾沫,望着陈牧的背影道:“要搁古代,也就是个被流放的捕快,已经够窝囊了,还活得像个和尚,这要换了我,争口气早他妈自杀了。”
陈牧从电玩店出来,还是来到了汽车站门口,昨天王海兵说去年十月份,曾在这儿附近和毒龙交易过几次陶瓷文物,最近的一次是在去年十二月,因为事情过去了三四个月,监控已经覆盖无法调取,只能走访,从周围群众这儿切入,多找些证据。
不过他拿着葛三的照片问了一圈,几乎走遍了所有饭馆的人,成效甚微,多数人对几个月前的事情记忆混沌,只有一家拉面店店主认出了葛三。
葛三吃面的时候因一勺辣椒面和邻座的顾客产生口角,拎着啤酒瓶子就砸人,店主拉的架,所以对葛三格外有印象。
店主还告诉陈牧,跟葛三一起过来的还有个戴帽子的男人,一直低着头吃饭,连葛三跟人打架都没站起来劝一句,所以对那人的长相身高都没太注意。
谢过拉面馆店主,陈牧又来到汽车站后面的天晟洗浴中心,让他惊喜的是保卫室还留着几个月前监控,导出在了一个硬盘内。
调出监控后,陈牧发现了一个打扮诡秘的人,穿着牛仔衣,戴着白色口罩和一顶黑色鸭舌帽混在人堆中,帽檐压得低低的,和之前拉面店店主的描述大致雷同,但陈牧问了一下工作人员,都说不认得这么个人。
毒龙来洗浴中心不洗澡不按摩,可能只是为了找个人多的地方交易,他警觉性应该比葛三还高,也更沉稳,行踪也不定,想要抓到他,可能是难上加难,不过好在看过他的大致影像,对他有了个大概了解,这比任何描述都强。
下午四点多,陈牧从洗浴中心的后门走出,骑上车准备去电子商城跟方琛汇合,却忽然瞟到一个影子从旁边的烤串摊走过,他急遽地跳下车,轻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如果他没看错,那人的眼角好像有条毛毛虫般的烧伤疤。
随着人影东拐西拐,陈牧跟着走进了县城有名的胡同街,顾名思义,胡同街由二三十条胡同组成,整条街就是根盘根错节的老树,既互相关联,又各有方向,可以通向老城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当地人走纯熟了,是捷径,外人进去则是迷宫。
陈牧自小在云来县长大,小学时不知在胡同街捉过多少次迷藏,熟谙这里的一草一木,他疾速跟着人影,想在对方走出街区前拦住他,但刚疾速追过去欲喊住对方,对方听到他的脚步声,却快马加鞭跑得更快了。
陈牧从通向东城区的一条胡同跑出来后,来到一处集市上。
难道是眼花了?陈牧掐了把额头,有些迷惘地望着街上的人,蔬菜鱼肉,特产零食,锣鼓喧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却唯独不见那个人。
深思间,忽然有人搭住了他的肩。
陈牧猛然转身,反手擒住了对方。
一个背着挎包的女人手臂被陈牧折在背后,嗔怨道:“弄疼我了。”
陈牧像触了电,迅疾松开手:“怎么是你?”
女人愁眉锁眼:“我还想问你呢?你就这么对待老相好?没你这样的。”
女人名叫杜靓妮,瑨州市人,她是陈牧的前女友,也是学生时代的恋人,当年他们同在哈尔滨读大学,陈牧在东大学城读警校,杜靓妮低他一级,在西大学城学习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