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势地顶开她的腿沉身下去,只是微微的几下,她便忍不住出了声。
就是这一声,他的身体又僵直起来,睁开眼睛看清楚了她,便草草完事下床洗了身子再没进屋里来。
那时候她才知道,赵宣桓不是不能,他是不想,他宁愿在她面前无欲无求,过着索然无味的日子,也不愿意和她一起欢愉。
她实在不明白,他心里那份欢愉,到底是留给谁的?这府里的女人他个个视若不见,却对谁怀着情?这一次他竟然为贾三小姐遮掩。
那个女人……只要遂他心的,她偏是拼了死也不能让她进侯府的大门,淑华紧紧地攥起拳头。
要不是秋荷提醒,淑华长长的指甲定会将手心刺破,秋荷道:“奶奶,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动气啊,要小心……”
是啊,要小心,淑华的手无意识地摸向小腹。如果她真有了身孕,这个孩子就是在那晚他醉酒迷离之际得来的……想起来纵然讥诮,却也管不了那么多。
淑华稳住心神,“去将二小姐送我的香囊拿来。”从嫁入义承侯府开始,每当她孤独无助的时候都会去闻一闻瑶华送给她的香囊,里面的香气总是能让她镇定下来。
想到瑶华,淑华不禁心里生出愧疚。府里人都以为瑶华的病是小时候失足掉进了池塘,其实当年是她不懂事和妹妹抢一个母亲缝的荷包,才让妹妹掉进了池塘,妹妹救上来之后,就落了这个病症,这么多年都没能治好。
她以为妹妹会因为这个恨她一辈子,谁知道妹妹却没有怪她,对别人也从不提起这件事,还是她将实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父亲母亲。
上一次母亲说起,“当年要不是因为你,哪里有她后来的祸事。”
虽然是玩笑话,却是实情。这些年她心里着实愧疚,瑶华还宽慰她,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
瑶华就因为这样,从来不会争什么,人也没有脾气,才会越发惹人喜欢。
秋荷忙将二小姐缝的香囊捧过来,淑华将香囊凑到鼻端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香味入鼻,她的心情果然慢慢平复下来,“落栓,休息吧!”
淑华进了内室,脱掉外衣躺在床上,将手里的香囊放在枕头下,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她迷迷糊糊,似是梦见阿鼻地狱,里面都是些面目狰狞的小鬼张牙舞爪地冲她迎面而来,再往里面走,一个妇人被放在一盘偌大的石磨上,一个赤裸上身的小鬼正拿着鞭子不停地抽打着那妇人,那妇人被抽得哀叫连连。
那小鬼仍旧不肯放过,搬来一块大石猛然扔在那妇人的肚子上。
石头落下来,淑华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那妇人,肚子上更是沉沉地一痛,她惊骇莫名,立即惊醒过来。
第三十章恶果(下)
秋荷听到声音忙掌灯进来查看,只见淑华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脸已经脱了血色,急忙上前道:“大奶奶,大奶奶。”
淑华半天才回过神,看到灯光外黑洞洞的房间,“大爷呢?去叫大爷回来。”
秋荷忙将灯放下又点了一盏到外屋,吩咐外面的丫鬟,“快去找大爷,请大爷回来一趟,就说大奶奶魇着了。”
那丫鬟慌忙去传话,秋荷又走进屋子,见淑华正呆坐在床上,便出声安慰,“奶奶一定是今天看了那些花脸的戏子,才会惊梦的,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淑华经秋荷这样提醒,顿时想起刚才似乎腹痛,连忙起身查看,并未见落红,这才放下心,可是小腹仍旧有一丝异样的沉重。
又过了好半天,丫鬟总算跟着赵宣桓回来。
赵宣桓进了屋子,看到淑华确实脸色异样,还未说话,胳膊已经被淑华拉了过去,淑华鬓角湿润,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的可怜,“我刚才梦见满屋子的小鬼,张牙舞爪好不吓人。”
淑华的手滑下来,紧紧勾住赵宣桓的手指,她的手冰凉指缝里还有些冰凉的汗。
赵宣桓还似平常般温和,淡淡道:“哪里有小鬼?不过是个梦,让木槿多点几盏灯就是了。”赵宣桓退了一步,淑华的手指便从他手上落下来。
“大爷,大爷,”淑华有些急切,话说到最后带着怨恨,“你要去哪里?就不能留在屋里?你和我这么多年的夫妻,还比不上只见过一面的狐狸精?”
赵宣桓皱起眉头,“你说的那是什么话?”
淑华似是被赵宣桓的冷淡蛰了一下,“那小贱人没在园子里勾引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石山里面,你和那小蹄子……”
赵宣桓猛然看了淑华一眼,那目光似是刀般的尖利。
淑华激灵一下打了个冷战,赵宣桓最讨厌她这般说话,只是每一次她都忍不住……等她反应过来要再说些软话,赵宣桓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淑华想着自己从小到大无不是被母亲放在心头呵护着,嫁到这里虽然表面风光,却无论怎么做都换不来大爷一丝真心,而今她将大爷叫来,也是想说起她可能有孕的事,谁知道话还没说完,他却转身走了,竟然这样无情。淑华不禁悲上心头,站起身来到桌子边,举起桌子上的青花缠枝莲纹喜字花斛狠狠地摔在地上。
花斛落地,上面的喜字变成化成碎片,淑华手脚这样一抻,顿时感觉到小腹一阵疼痛,不禁弯起腰捂住了肚子。
秋荷连忙上前扶住淑华,见淑华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顿时脸色变色慌张起来,忙招呼屋子里的其他丫鬟,“快……快……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