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让他们泡到汤里一起吃。
这顿饭吃的大家连舌头都要吞掉了,连方怡都忍不住吃了三大碗,对比前世的日子,方怡不由感慨,这人呐,果然都是不知足的,只有真正吃过了苦,才会明白自己曾拥有的是何等的幸福。
孵小鸡
方怡煮的那一大锅并没有全部吃完,不过大家都已经吃不下了,于是便留着等明儿再吃。瞅着一个个腆着肚子哼哼唧唧的模样,方怡忍不住叹了口气,暴饮暴食要不得啊,只此一次,等下回一定要让大家慢些吃,不能这么死撑了!
于是,一屋子的人,除了收拾桌子的方怡和小尾巴赵苗苗,其他的都被赶到后院儿搬种子去了,美其名曰“饭后消食”。
赵苗苗晃晃悠悠地跟着方怡走着,一面细声细气地问:“姐姐,什么叫消食?”
方怡笑道:“吃过饭要动一动,把吃进去的东西都消化掉,这样才能长得能高。”
“哦。”年幼的赵苗苗紧紧记着方怡的这番话,从这天起,每顿饭吃完都要有模有样地在屋子里绕几圈儿,还不忘督促哥哥们,这执行力度让方怡十分满意。
后院儿,赵立夏脱了外头的棉衣,带着赵立冬钻进地窖里往外抬种子,赵立秋则带着两个小的在外面接着,去年秋收后存的种子并不太多,却也够这些半大孩子忙上一会儿了,到后来方怡也来帮忙,一直忙到天黑才总算把这些种子都弄出来了,又花了些功夫搬到屋里去。这么一折腾,原本鼓鼓地肚子早就瘪下去了,方怡让方辰把昨儿背的那几句又重新教了一遍,这才各回各家睡觉去了。
躺在炕上,方怡照例计划了一番,明儿一早得准备早饭,地里的活儿她不在行就不去凑热闹了,反正也请了那么多人,不多她一个。倒是从城里带回来的书得要开始抄了,拖久了可不好,另外屋子后头的菜园子还要侍弄一番,这阵子攒下来的鸡蛋得拿到杨婶儿那儿去瞧瞧,把能孵出小鸡的拿去给老母鸡孵了,不能孵小鸡的等下回去城里带去换盐巴。虽然依着方怡的意思,这鸡蛋得自家吃了才好,可赵立夏坚持要换盐巴,那就依他吧,有些事赵立夏没说方怡其实也能猜到一些,从去年到现在,两家人花了不少于钱出去,却至今还没进个一文半文的,眼下才刚开春呢,要等到收获还有大半年,赵立夏不安心也是正常的,更可能他手里没多少钱了。
想到这儿,方怡心里不由有些心疼这个男孩儿,他那张看起来阳光的脸背后隐藏了多少沉重,无人能知。方怡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努力抄书的决心,虽然钱不多,但好歹是个进项!她要竭尽全力去分担那个少年的负担,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第二天,方怡照例起得很早,没等赵立秋来叫,自顾穿了衣服就去了隔壁,才敲了两下院门,里头就有声音传来,赵立夏果然已经起了,刚正在后院儿收拾那些麂子肉,方怡这才知道赵家后院儿角落里那个很小的茅草屋里头是口井,原来是赵家父亲怕孩子掉进井里,干脆就做了个小屋挡起来,亏得方怡之前还以为是堆放杂物的。
泡了一晚上的井水,死麂子肉的血腥气也去的差不多了,可以收拾了。炤里的火还烧着的,赵立夏往里头添了把柴,方怡挽起袖子,麻利地把肥肉单独割了出来,切成不厚不薄的片,放到锅里慢慢熬起油来。
赵立夏把瘦肉一条条摊开等着晾干:“这些等会儿放你家去,让他们看到不好。等干了做成腌肉,能放很久,可以慢慢吃。”
方怡回头看了眼,点点头:“也好。对了,等会儿的饭该怎么做?光煮糊糊不够的吧?我再做些面饼,面饼做多少?”
“嗯,一人做四五张吧。”赵立夏想了想,“昨儿立秋不是逮了两条鱼回来么,你熬锅鱼汤,就当是给大家伙儿加加餐。”
方怡道:“这样也好,回头你再给我剔根干净的骨头出来,我加进去一起煮,熬上一天,味道好得很,等你们回来吃正好。给他们吃好点儿,给我们干活儿也卖力些。”
赵立夏抿着唇角浅浅笑了:“好。”
刚刚起床的赵立秋摸到厨房外,听着方怡和赵立夏说话,眯着眼又转回去了,唔,方怡姐确实变了很多,不过这样的方怡姐比以前要好多了,也能帮上大哥不少忙了。
方怡一边熬,一边把油舀到专门的小瓦罐里装着。等肥肉片儿熬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就捞起来放一边,留着回头一顿饭添上两片儿。一面琢磨,一面苦中作乐的想,她真真是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会有数着肉片过日子的时候。
赵立夏在厨房打了会儿下手,瞅着时辰差不多了,回屋把赵立秋喊起来,两人把那些肉先抬到方怡屋里去,结果不小心把方辰给弄醒了,小家伙揉揉眼,迷迷瞪瞪地跟着他们去了赵家,挤在赵立年旁边继续睡,暖呼呼的舒服极了。赵家的炕头做的比方家的好,整个炕都热乎乎的,不像方家那个只有中间是暖的,四周一圈儿总是凉的,一不小心手脚伸出去就得冻醒。
熬了两小瓦罐的油,方怡瞅着当宝似的,当即封了一小罐儿让赵立夏拿去藏好,留着慢慢吃,肉片儿也得装好了,数着吃能吃好一阵子呢!锅里还油腻腻的,方怡往里头添了水,准备熬些野菜糊糊,另外又和了满满一大盆子黑面烙了好几十张饼子。
这加了油的糊糊味道明显就不一样了,方怡昨晚才开过腥,所以闻着并不是特别馋,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