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老鼠似的,看到方怡进来,一溜烟儿钻进了炕上,满足地吸了口气,暖呼呼的被窝什么的最舒服了!
脱衣服的时候,方怡才想起身上还揣着一百多文钱,是抄书得来的,想到今儿买肉的时候赵立夏那一幅抢着出钱的模样,忍不住又是会心一笑,心里头愈发地觉得这个阳光小少年的可爱。
躺在被窝里,身旁贴着方辰暖暖的小身子,方怡心里十分的满足,眼下这日子倒是渐渐好过起来了,明儿得找时间跟赵立夏说说钱的事儿。
等到第二天,赵立夏吃过早饭就带着赵立秋和赵立冬下地里去了,这种子是种下去了,可还要时不时地去瞅瞅,眼下还好,等过阵子要施肥的时候还得再请人。不过眼下赵立夏倒是不怎么着急了,家里剩下的钱足够请短工到秋收了,蘑菇还能再卖上一些,只要今年不是跟前两年那样的大灾年,日子应该能好过不少。
前阵子下了几场春雨,地里的苗早就冒出头来了,那田间密密麻麻的点点鸀色看着分外喜人。
三人各自分开在田里行走,瞅见有草就给拔了,正忙着,老远的有人在喊,赵立夏回头一看,好像是里正,他连忙把草丢到身后的竹篓里,转身小跑了过去:“叔,你咋来了?有啥事儿吗?”
里正笑了笑:“没啥事儿,我就是路过,顺道来看看,那老赵家的这些日子来找过你没?”
赵立夏道:“前些天来过一次,说我三牛娶亲缺银子,要我出十两,可我哪里舀得出来,他就让我把地给卖了凑数,我当时也没应,后来就一直没再来过了。”
这事儿里正知道,白城山那天进门就跟他说了,只是这会儿听到赵立夏亲口说出来,就觉得赵老爷子忒不厚道,逼着没了父母的长孙卖田卖地给其他父母健全的孙子娶亲,这话哪里说得出来!按理说这事儿是老赵家一家子的事儿,他不好说太多,只不过眼下这家的情形有些不同,他心里头也着实是心疼这些个半大小子,当即低声道:“三牛是你堂弟,有钱的话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若是自己都吃不饱了,也没道理砸锅卖铁去给他娶亲。你们兄弟四个,将来也是要各自成家的,这地瞅着多,一分下来也没多少,更何况还要给那小的备嫁妆。”
赵立夏当即苦着脸道:“是啊,这地是我爹娘留给我的,这一年多来家里连口饭都吃不饱的时候,我都没卖,这会儿咋能去卖呢?让我爹娘知道,还不活活给气活了过来!”
说到这事儿,里正想起前阵子村里头越传越玄乎的话,忍不住问了句:“你真的看到你爹娘了?”
赵立夏抿了抿唇,话在脑子里过一趟,这才道:“不是见着,是梦到的,立秋立夏他们也都梦到了,我们心里头难过,所以披了孝服在家里对着爹娘的灵位跪了几天。”
里正自然知道他们心里难过什么,不由叹了口气:“也别太难过了,左右你们还都住在这赵家村,大家都看着的,你叔婶想要白舀你家的田地也是不可能的。”
赵立夏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瞧着赵立夏这样一副悲伤的模样,里正后头的话突然就有点儿说不出来了,村里头最近的话传的太难听,都说方怡天不亮就往赵家跑,一呆就是一整天,直到天黑都不见出来,你见过谁家订了;
琢斯媚锾焯焱人家汉子家里跑的,实在是太没羞没躁的了!可别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下作事儿哟;
里正是相信赵立夏不会做那事儿的,他去过赵家几次,每次方怡都是在忙前忙后,屋里院子也比以前干净整齐多了,说明那丫头是真的对赵家几个小子很上心,更何况他也知道方辰每天都在教赵家几个小子读书识字,可这话他不能给人说啊,这一说还不得闹翻天了去!
思前想后,里正最终还是没把提点的话说出口,他能咋滴说?让方怡别去赵家了,那方怡不去了,方辰不也不去了么?赵家这几个小子白天在田里累死累活,回家还要做饭洗衣,这不是白白的折磨人么?
赵立夏瞧着里正半天没吭声,忍不住道:“叔,有什么事儿你说就是。”
里正摆摆手:“也没啥事儿,就是这阵子,族里的几个老人琢磨着把咱村里的孩子,送几个去隔壁村儿的老秀才那儿学点儿东西,我已经跟那边村儿的人打了招呼,过两天就要送人过去了,所以来问问你,要不把你家立年送去试试?”
赵立夏想起当初方怡说的话,默默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立年还小,就让他跟着辰辰认字儿吧。”
里正道:“你是不是担心束脩?不用几个钱的,送点儿鸡蛋什么的都成。方辰是聪明,可毕竟还小,他爹又去的早,他能会多少呢?我瞅着立年是个聪明的,去跟着老秀才能也能多学点儿。”
“叔,辰辰孝期未满,我们家孝期也未满,去不得的。”
里正不死心,继续劝道:“方辰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儿,他去不得,你家立年还是去得的,我已经蘀你问过了族里的老人,他们也说了可以酌情考虑。”
赵立夏心里着实很感激里正蘀他做的这些,只是他是真的不想送赵立年去那老秀才那儿,虽然他不确定方怡说她懂的比那老秀才还多是真是假,但他却更愿意让方怡来教赵立年,他也相信方怡能教好。
心里琢磨了半晌,赵立夏苦笑着摇头:“叔,我家立年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皮的很,又很护短,跟着那群孩子,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