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爷,穆骏从进门就没给过自己好脸,甚至赌气饭也不来她家吃了。
吴祈宁几回开口,穆骏都不说话,寒着一张万载冰山的脸。
吴祈宁起头儿还嘀咕,难道那天我吃豆腐把人家吃急了?旋即又想:那也是你先搂着我的,就说是端茶送水的本意。可是你男我女,街坊邻居评评理:谁吃亏还不好说呢!
这么一想,她就理直气壮了,你不理我,我还不理你呢!谁该你的?有种你一辈子别来我家吃饭!
日子照样过,刘杨也没有再和吴祈宁联络,仿佛那天晚上的阴谋诡计都是南柯一梦。
吴祈宁天天在家花样翻新地做好吃的,抽油烟机的角度抬一抬,专朝穆骏的卧室吹!
弄得金阿姨直念佛:“小宁,别闹了,阿弥陀佛,可撑死我了……”实在是吃不了,金姨没少把吴祈宁炸的虾炖的肉偷偷装饭盒给盛境的常客白大爷……
金姨和吴祈宁到底母女情深,给也是同着穆骏的面儿给,口中啧啧:“我们家闺女一万个不好,就是做饭的手艺不错。这是实在吃不下去了,您老尝尝!”
白大爷自然千恩万谢。
穆骏在一边听着,脸色淡淡的,眉毛都不挑一下。他对金姨一向尊重又礼貌,看见金姨依旧谨慎地打招呼,并不提最近没来吃饭的事儿。
但是金姨也有感觉,穆骏这些日子就是沉默,沉默地像块冰一样。
吴祈宁命里大概是不缺帅哥的桃花旺,家里穆骏不搭理她了,公司里盛年天天守着她。
这个二十出头的业务主管上任于盛年来说简直就譬如新皇登基,冲龄践祚,太后娘娘垂帘听政那是必须啊必须的。
盛总不愧业务出身,这些日子泡在业务室,接起电话生张熟魏,口角生风。听着对方采购的口条儿就能说出来你家又缺什么东西。且嘴极甜,男的就是兄弟,女的就叫妹子。至于对方问起为什么盛总亲自理事,他们盛总随口就能祭出:好久不见,心中思念的绝佳借口。让吴祈宁身上着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盛年这番能上能下的派头,还是看的吴祈宁矫舌不下的。
吴祈宁骨子里是个老实人,有点儿看不下去盛年这样以业务室为家,几乎把秘书刘熙也搬了过来的辛勤。她很是真诚地说:“盛总,您再招一个业务精熟的老业务员来当主管吧。我一定好好配合新上级。”
盛年闻言一呆,回头看看吴祈宁,苦笑:“山人自有安排,你只管学,比什么都强。”他沉思了好久,慢慢地接一句:“小吴啊,我是很想以后都交给你的。难得人家看得上你……”
吴祈宁傻乎乎地问:“谁啊,谁看得上我?”
盛年皱眉:“去去去去!干活去!这得傻成什么样才看得上你!”
吴祈宁耸耸肩膀就走了,嘟囔:“什么脾气……”
盛年捂住脸,“呵呵呵”地笑。
数落完吴祈宁,盛年就给吴祈宁涨了工资,又特意发了一点儿置装费。
他特嫌弃地瞅着吴祈宁:“您看您那扮相儿,苦大仇深的跟使唤丫头似的。去去去!给我捯饬捯饬再出现!”
吴祈宁撅嘴:“你见过大学毕业的使唤丫头啊。”
盛年白她一眼,懒得理她,运手中钢笔如哈利波特的魔杖,他掐诀念咒:“速速消失!”
吴祈宁看看自己的运动丝绒套装平跟鞋,再看看修长身材时尚先锋的盛年,手摸良心,自己也是好一阵子自惭形秽。
倒是刘秘书好心眼,递给吴祈宁一张单子,吴祈宁抖开一看居然是几家时尚女装店的列表。
刘秘书意味深长地叹息:“你按照这个风格打扮,保证没错。”
吴祈宁挑了挑眉,打扮就打扮呗,有什么错不错。
等闲清净下来,盛年又招来个业务助理小张看家。
盛年拽着捯饬过的吴祈宁把各家大佬依次拜了一遍,就算交接完毕。拜山门的过程,吴祈宁骇然地发现,但凡对方采购是女的,从十八到八十,没有一个不看着盛年面含春水的,万事好说的。
吴祈宁慨叹,这个看脸的时代。
盛年借机教训吴祈宁:“你现在能做技术型销售吗?”
吴祈宁脸红,大摇其头。
盛年说:“那就好好捯饬捯饬自己!”顺手递给她一本时装杂志:“先从最俗的干起,条顺盘儿靓会来事儿!空间换时间!技术学起来!”一边慨叹:“少爷,你要玩养成型的,我就是一保姆……”
吴祈宁问:“盛总,你说什么呢?”
盛年薄怒:“滚去烫头!”
周末,吴祈宁用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把自己乌黑直发烫成大卷,几百两银子做个头,吴祈宁不但肚子饿,而且心疼的要死。美容院也对得起她,一下子摁住,连洗再吹,左右收拾,吴祈宁坐在美容院里十个钟头,肚子饿的咕咕叫。
好容易店长凯文老师工作完毕,放了吴祈宁的脑袋,吴祈宁连使劲端详自己都做不到了,扭头就跑,回家吃饭。
进了家门,就看见一大一小,穆骏和黄凤幽怨地看着她,一人嘴里啃着一个干烧饼。
吴祈宁一问才知道,金姨出去吃请了。白叔叔请客吃饭,街坊联谊。
看见换了个造型的吴祈宁,黄凤第一个怪叫,一声口哨吹出来:“美女!”
穆骏干脆楞在当场。
吴祈宁喜滋滋地跑过来,炫了一下自己的高跟鞋和小洋装,摇曳生姿地转一圈,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