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抚掌道:“这才对,佛油克制佛法,我行功正到关键时刻,真身来不了,也不知道能使得几成法力。”
妙谛眉头一竖,道:“你揽得事你自己解决,我只是去收禁佛油的。”
槐序满口答应道:“那是自然。”
便自笑而不语,事事环环相扣,既然准备出手,又怎么可能真正抽身?
槐序辞别妙谛,约好戌时兰若香行见面,就离开了水月庵,尼姑庵不是外男应该待着的地方。
妙谛尤其担心这妖孽披着人皮勾引小尼姑,对他更没有什么好感。
即便是槐序承认自己学得是佛法,妙谛也不愿意给他一个好脸色。
楼船画舫,歌舞升平,人间极乐,也是最大的销金窟。
白莲姑娘坐在闺阁里,柔夷托香腮,对镜理云鬓,似嗔似喜,隐有忧愁。
这样一个女子,仿佛玉人一般,任谁也不舍得她生气,只想为她解忧,求得一笑。
白莲确实心中不愉,画舫是什么地方?烟花之地,便是嘴上说得在高雅,也没几个人会真正瞧得起烟花之地的女子。
何况在白莲眼中,这些凡夫俗子的臭皮囊更是污浊不堪,甚至连一点j-i,ng气也不堪用。偏偏她还要对着这群酒囊饭袋笑脸相迎,强作欢乐。
谁能开心得起来?谁能对着猪狗开怀?
白莲轻启红唇,道:“师叔,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总舵呀。”
白莲身后的屏风里,走出一个国字脸的道士,陪笑道:“好师侄,地尊安排,师叔也无能为力。”
白莲笑了一声,伸出修长的手指,送到师叔的面前,轻轻啐道:“那个老家伙!”分明是在骂人,却好像是在娇嗔。
师叔不敢诽谤地尊,面前的师侄也惹不起,只得讪笑一声,半跪下来给白莲的指甲涂蔻丹。
白莲的手很美,纤纤玉指,柔软白皙,让人忍不住去想,若是被这双手抚摸着,应当是怎么样的滋味。
师叔做起这事已经轻车熟路,很是用心。
白莲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道:“师叔……”
这一声婉转动人,叫人浑身都酥软起来。
师叔只觉得胸中起火,烧得他眼睛发红,他穿着粗气道:“好师侄……”
他抬手就去解白莲的衣服,头在白莲的颈窝里蹭着,啃咬着白莲的脖颈,喃喃道:“好师侄……”
白莲任他在身上啃着,脸上露出动情的神色,仿佛真是与心爱的男子耳鬓厮磨,只是眼底却露出一丝讥诮。
正是此时,忽然有人敲门,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白莲眉头一皱,暗道了声:“多事。”
这一打岔,师叔理智回笼,顿时仿佛见了鬼一般噔噔噔连退三步,指着白莲道:“你……你把白莲诀用在我身上!”
白莲理了理衣服,眼中带着蒙蒙雾气,道:“师叔怎能猜忌我?”一说话,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就要落下泪来。
师叔怪叫一声,瞪大眼睛,狠狠吞了一口唾沫,伸手往怀中一握,默念咒法,把一腔□□压了下去。
白莲看了一眼他的胸口,眼睛眯了眯,暗藏着些许忌惮,嗔怪道:“师叔先去屏风后躲一躲,等我见过客人再与你分说。”
师叔狠狠瞪了一眼白莲,转身躲在了屏风后。
白莲推开房门,妈妈轻声道:“姑娘,那位公子想见你,他出手阔绰,仪表也非凡,姑娘要不要见一面?”
白莲循着妈妈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黑衣华服的青年正在独酌,眉目清俊,气质容和。
白莲看过一眼,只觉得灵气逼人,不免有些意外,垂首道:“听从妈妈安排。”
妈妈如何不知意,团扇掩口一笑,道:“姑娘先去准备准备。”
白莲回了厢房,看了一眼屏风,勾了勾嘴唇。
满以为这世上男子便如猪猡一般,不想还能碰上一个清俊人物。
白莲软语道:“师叔小心着,可别被人发现了。”
屏风后传来师叔冷冷的声音,道:“你管好自己便是!”
槐序推门进来时,白莲正在沏茶,美人沏茶,行云流水,妙不可言。
槐序坐到白莲对面,等着她沏完茶,赞了一声道:“姑娘好俊的手艺。”
白莲含笑道:“公子谬赞,不知公子怎么称呼?”白莲含羞带怯,温婉多姿,听得躲在屏风后的师叔暗骂一声:“小娘皮!”
槐序道:“在下槐序,久闻姑娘芳名,特来一见。”
白莲笑道低眉一笑,捋了捋耳鬓的发丝,道:“公子见也见过了,心愿已了,是不是要告辞了?”
槐序看着白莲的眼波流转,含嗔带喜,果然绝色,若非这房里的臭气快将他熏的晕厥过去,他必是要好生欣赏的。
槐序道:“我倒是想走,只是我的心意不许。”
白莲叫他嘴角含笑,眼中有几分痴迷,却更多得是清明,不由得有些惊喜和讶异。
清香白莲,不妖且妖,不艳而艳,出尘沼而不染,举混浊而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