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上人去新建立的城镇,这里的人他并不熟识,却只是出去好奇,想看看白狐离开之后出现在这里的人。
这座小镇不大,小镇民风淳朴,常有行善积德之人。泉上人来时,正逢初一祭神,人群熙熙攘攘,泉上人泉上人听闻这镇中的道观灵异,便随着人群一同前往道观。
这座道观在镇子外不远处,绿树掩映,泉上人随着上香的人群到了近前,抬头看去,只见道观的匾额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白狐观”。
泉上人脸色一沉,看着道观的眼神变得深不见底。
手上七宝枝亮起,泉上人的身影在信众前消失,只是这种消失仿佛冰消雪融,雾气弥散,自然而然,没有半点不合理,没有丝毫不和谐。
泉上人并没有消失,只是众人眼中看不见他。如同凡人看不见神佛鬼灵,也看不见他。人的感知其实极为有限,超过人感知之外的东西出现时,人便成了睁眼瞎。
泉上人手持七宝枝,如入无人之境,从道观门口进去,却没有被门神的灵光阻拦。
进了道观,泉上人才发现这一座小小的道观却是别有洞天,外面瞧起来一般,里面却是堆金砌玉,简直富得流油。
道观里,一个年过半百的胖道士躺在摇椅上,两个年轻的道姑一左一右给他垂肩捏腿,伺候得他直哼哼。
胖道士眯着眼睛道:“红姑、翠娘,你们跟着师父多久啦?”
红姑道:“已经三年了。”
胖道士摸了摸下巴,眯着的眼睛里闪烁着狼一样的绿光,道:“三年啦,今晚你们到为师房里来,为师要好好考校你们的功行。”
红姑和翠娘身子一抖,红姑眼泪都要下来,却强忍着继续给胖道士揉捏。
胖道士见两人不答话,神色便冷了下来,道:“怎么,你们不愿意?”
翠娘身子一抖,浮现出恐惧的神色,连忙跪倒在胖道士身前,道:“师父息怒,我愿意此后师父。”
翠娘服软,红姑也不敢硬抗,也跪下来求饶。
胖道士这才脸色好看了些,道:“好了,起来吧,师父心疼你们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们呢。”
红姑和翠娘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继续给胖道士推拿。拿捏的力道适中,这胖道士很快就昏昏入睡起来。
等到胖道士真的睡着,红姑和翠娘相视一眼,眼泪啪嗒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这胖道士是白狐观的之人,修行着一门房中术,仿佛色中饿鬼一般。红姑和翠娘来了这几年,已经见过十多个女弟子被他哄进房,多则一个月,少则十天,便会病亡。
只是她们被胖道士买回来,本就身不由己,且这胖道士手下养着几个恶徒,平日里帮着欺骗信众,晚上便跟着这胖道士修炼法术,有他们看着,也逃无可逃。
一想到两人的命运,两个姑娘留着泪,却不敢哭出声,生怕吵醒了这胖道士。
泉上人站在凉亭外,直勾勾地盯着这个胖道士,勾起一抹冷笑。
“多少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泉山白狐百余条性命,你准备怎么赔偿?”
泉上人握紧七宝枝轻轻在凉亭外一点,一道虹桥从七宝枝上架起,落到胖道士身上,一缕一缕的白气从泉上人身上流出去,化作小巧的白狐,在虹桥上奔跑,落到胖道士的身体里。
“我也不需要你偿命,只让你感受一下到底有多痛苦罢了。”
泉上人冷笑一声。
这几个月以来,他基本摸准了七宝枝的用法,最基本的一样就是加持。比如这最简单是入梦之法,在七宝枝的加持下,就会变得十二分恐怖。
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能承受剥皮拆骨之痛的,又有几人?
泉上人看着这方道观,心里满是冷漠和怒火,“白狐观”,没想到这道士还是个“念旧”之人,哪怕是在一地作威作福,也不忘记当初是靠白狐发家。
泉上人瞧出这白狐观里藏污纳垢,还要想一想怎么整治整治。
既然是叫白狐观,泉上人便要真的将它变成白狐观,而不是贼窟。
泉上人在了却这一桩因果之时,却不知道黑山之上,还有另外一桩因果等着他。
时间回到三个月以前,泉上人离开黑山,而鬼差和王兰却往黑山赶了过来。
夜里动身,夜里到达,鬼差和王兰在黑山之下观望,只见山上一派光明。
鬼差眯了眯眼睛,道:“你确定是黑山?”
王兰被鬼差带着,几乎不过是片刻,就如同天地挪移一般,到了黑山之前。他吞了吞唾沫,感觉到这位老朋友的深不可测。定了定神,王兰道:“应当是。”
“应当?”鬼差冷哼一声,道:“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着,就在王兰面前消失。
不过片刻,鬼差再回来时,已经抓来一个恶鬼。鬼差把恶鬼扔到王兰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道:“我问你答,你若不说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恶鬼是个水鬼,浑身s-hi漉漉的,面相极其凶恶,但在鬼差面前,却如同被吓坏的小猫一样瑟瑟发抖。
这是鬼差对y-in魂天然的克制,水鬼闻到鬼差身上y-in差的气息,便如同老鼠见了猫,只能点头如捣蒜。
鬼差道:“你常来黑山?”
水鬼点了点头。
鬼差问:“我适才看到你在兰若鬼市外徘徊,你对这鬼市有多少了解?”
水鬼答道:“兰若鬼市是兰若王所设,鬼市十分热闹,只是每月十五才大开,那地方,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