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紧蹙,南遥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心烦气躁,冷着一张脸寒声道:“还不快说真要我对你用刑不成”
依稀记得,巧儿在送酒菜过来的时候神色还是正常的紧,而她酒醉一醒过来立即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莫不是,她醉酒的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
果然的,这话才一问出口,巧儿的泪珠已然滚落下来,嫣红的嘴唇被牙齿咬得青白不已:“奴婢该”
该死、该死,又是该死一脸听了几遍,南遥心中的怒火早已是灼灼燃烧了起来,这人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该死之人那么多人想要活都活不了,她倒是好,这一会儿的功夫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该死了
眼看着她又要俯身磕头,南遥可是先有了警觉,还没等她的身子弯下去便伸出手臂照着她的胳膊狠狠一扯:“你是我相国府的奴婢,你该不该死是由本相国说了算即便是不想见到你,凭你的模样交给人牙子卖出去想必也能得几两银子”
巧儿的样子摆明了就是心中有鬼,只不过看样子她是不肯乖乖的说出口了,迫不得已,南遥只能出言恫吓,好在这一招还真是管用,话音才刚落地,巧儿磕头的动作就硬生生的止住了,可面上的恐惧之色却越加的浓重起来。
身为奴仆,他们可都是欠了卖身契的,如巧儿这种做贴身侍女的,定然就是卖的死契,那是一生一世都摆脱不了做奴婢的命,主子若是不喜欢了,要打要杀或是发卖了都是理所应当,再没有任何人会管。
从相府这种地方出去的奴婢,那些人牙子也是要问个原因的,只怕犯了什么忌讳,卖到别的人家会砸了自己的招牌。若是南遥想毁了她,只需要向人牙子交代几句下去,说不得,最后能容纳她的也就只有在勾栏院那种地方了。
南遥也不催促,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用玩味的表情看着她,硬生生的将巧儿的额头和后背都逼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正在巧儿承受不住这种死寂的氛围,张了张嘴巴正想要开口的时候,谁知道一道懒洋洋又带着嘲弄之意的诡异声线随之而响起:“怎么,还没入宫处理政事呢,如今就学会摆相国大人的架子了很好,看来本督使的眼光果然是不错”
面色不改,瞳仁却是狠狠往后一缩,南遥震惊的看着那个根本就不应该在此刻出现的人乔羽佟,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怎么是现在这幅打扮
精致的近乎于妖冶的脸庞,便是不施脂粉也能看得出他容颜的瑰丽,可偏偏的却故意的在眼睑的周围重重的染上了由深至浅的重紫,尤其是内侧眼角那一抹浓郁的紫色已经与墨黑无异,反倒是斜飞入鬓之后却转变成淡淡的浅紫。
一袭黑色闪着黯哑之光的棉布xiè_yī,外罩着一件深紫色的以金红的丝线大篇幅的绣了牡丹花纹路的长袍,宽大的衣袖一甩,隐隐的便是迤逦香气迎面袭来。乔羽佟的肤色原本就是十分白皙的,且这或紫或黑的色调穿在他的身上更显的他一身的肌肤白璧无瑕。很难想象,这样晶莹玉润的肌肤会属于男子真是要让多少女儿家为之艳羡嫉妒啊
长袖一甩,那半透明的丝质长袍原本就是轻薄无比,穿在身上随意一动便是说不出的fēng_liú无边,恍若月中仙子一般。只是当你恍然的发现自个儿面前的仙子是男儿身的时候,想必心中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