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来说,大概是比地狱更恐怖的地方。因为这里是刑堂堂主飞翩最喜欢的玩乐场所。阴暗的空间,恶心的气味,刺耳的惨叫,这一切,对于飞翮来说,比什么都美妙。
在魔教,刑堂只是责罚人的地方,是犯了错的人才会被送去的忏悔之处。
而地牢则是必死之人才会被扔进去的地方,进到这里,就别想可以活着走出去,无论你是高官,还是神通广大的侠客。
秋知风一路向深处走去,对各种刑具上那些样子凄惨的人视若无睹。黑鹰也一如他的主人般冷漠,只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罢了。
身为影卫,阴暗之处,更适合他栖身,比在阳光下要自在许多。连隐身匿形这种穷,也可以少费些力气。
一路之上,所有的行刑之人似乎都沉浸在施暴的享受之下,根本没注意到教主竟然亲自驾临。
只是,若换了任何一个陌生人的话,怕是已经被其中一人所擒,连反抗都不能,直接拖上刑具。
因为,这里所有的行刑者都是刑堂堂主飞翩的直系下属,亦是整个魔教中实力偏上者。
秋知风终于在一扇门之前停下,而黑鹰则悄悄地打了个寒颤。
「吱呀!」秋知风的手还没碰到门上,那门就自己缓缓地打开了,配上周遭的背景,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可惜这两人都已经见怪不怪,秋知风打开门走了进去,而黑鹰则继续眼了进去。
刑堂堂主飞翩正靠着墙站着,就在最阴暗的角落里,皮肤青白,目光无神,动也不动,乍看之下,跟具尸体没两样。
「你这爱好怎么还是没变?」秋知风走上前去,样子有些无奈,一掌拍到了飞翩的肩膀上。
飞翩无神的眼转了转,瞬间恢复了光彩,就彷若人偶娃娃有了生命般,一把抓下了秋知风的手。
「你来做什么?」
飞翩慢慢走出角落,从墙角拖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翘起左腿,那双阴森狭长的眼睛盯着秋知风,就好像饥饿的荒原之狼。
「找你帮忙。」
秋知风也神色自然地拖过一把椅子,坐到了飞翩的对面。
「什么事?」飞翩一听他这么说,就皱起了眉。
每次秋知风找他帮忙都没好事,而且一件比一件麻烦。而他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清理门户。」秋知风微微一笑,那张本就邪意横生的脸更显得邪气逼人,如刀般犀利的杀气缓缓的散发出来。
「你有能力做完这些吧,为什么要找我帮忙?」飞翩感觉到秋知风放出的杀气,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又镇定了下来,身上也散发出了强大的杀气。
「因为,有外人介入了。」秋知风咧嘴一笑,眼中带了一点不一样的光芒。「当朝四皇爷也想要分我魔教这一杯羹。」
「你说四皇爷?风宇飞?!」闻言,飞翮的眼睛睁大几分,整个面部变得挣狞而骇人,甚至半站起了身体。
看到如此令他满意的反应,秋知风淡然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苍天何眼啊!我终于可以报仇了!」
狂喜瞬间染上飞翩略有些青白的脸,眼中也射出异常兴奋的光芒来,拳头握得紧紧的,掌心被指甲深深地插了进去,鲜血争先恐后地滴淌。
微笑地看着飞翩的激动与失态,秋知风轻轻地弹了一下手指,射出一道劲气。
陷入疯狂中的飞翩神色一敛,瞬间偏过头去,后面的墙壁几乎在同一时间被轰出了个拳头大小的洞来。
可以跟杀了自己全家,并将他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仇人对上,飞翮这么兴奋的确情有可原,但是秋知风可没兴趣一直看他这么激动。
淡淡地理一理自己的袖口,秋知风拾眼。
「平静下来了?」
「抱歉,失态了。」冷静下来的飞翩态度却变得恭敬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方才的倨傲。
想来,他在忆起风宇飞与他之间血海深仇的同时,也记起了秋知风救他一命并给他安身立命之处的双重恩情。否则,他的态度就不会改变得这么大。
「无碍。你决定好了么?帮,还是不帮?」俐落地站起身来,秋知风微偏头,明明依旧是笑着,却令人觉得胆寒。
「帮,不惜任何代价。」
「事成之后,我就把他送给你当『玩具』。」
深色的手与青白的手掌握到了一起,飞翩与秋知风相视而笑。
而一直隐身于秋知风身后的黑鹰则隐隐觉得——天,似乎要变了。
而被当成交易物的风宇飞,此时正舒适地坐在他的皇爷府之中,突然打了个寒颤,犹以为自己只是着凉而已。
跟在秋知风背后慢慢走出阴暗的地牢,黑鹰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要说魔教之中谁最可怕,大概除了教主就是那个怪异无比的刑堂堂主了。
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入的教,只是某一天,他就突然变成了刑堂的堂主,然后以阴狠决绝之势压住了所有反对的异语。
只是他武功的路数异常奇怪,而且连带着性格也一样奇怪。时而阴险,时而狂暴,是魔教之中杀戮之气最重的人。
这一次,工人为什么要找他帮忙呢?而且他听到风宇飞名字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黑鹰一边保持着正常的隐身状态,—边跟着秋知风走,浑然没注意到秋知风前进的方向是——卧室。
看似随意地向着卧室走,秋知风仔细地感觉着身后的气息,直到黑鹰跟着他走到了卧室里,嘴角慢慢地高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