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欢喜又辛酸,她眼眶一红,只叫了声“少丹哥哥”,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小雨一声欢呼,上前拉住吴越手道:“你昨日该到,皇上组织蹴鞠,热闹得不得了!”
吴越一抬头,见到皇上皇后也在,忙上前行礼,皇上见她落落大方,心中赞道:“这女子端庄秀丽,与丹儿正是一对佳人!”当下对她笑道:“一家人,不必多礼,你起来!”
却听吴越道:“皇上,回骰要攻大唐,请皇上速做准备!”
此言一出,皇上皇后大吃一惊,两人相顾瞧了一眼,皇后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吴越心潮起伏不定,一时竟无语,只那泪珠儿滚了出来,皇上温言道:“你从何处得到这等讯息?”
少丹见她雪白脸庞已涨红,轻声慰道:“妹子莫急,慢慢说!”
小雨揽住她肩,道:“你从回骰回来,可是听到路上那些嘴宽的讲笑话吧!”
大唐与回骰几十年无战事,安史之乱时,回骰曾出兵助玄宗平乱,两国互通有无,友好几十年,此时忽听吴越之言,人人皆觉她在讲笑话。
吴越心知此事关系重大,此时见皇上便在眼前,机会千载难逢,当下便一五一十将事情来龙去脉续了个清楚,只是自己与依拉洪关系只略略提过。
皇上皇后都是绝顶聪慧之人,只她一开口便已猜出两人关系,吴越绯红了脸,低头说道:“民女因朱公子赎身而脱离火海,初时认出那尸体并非是他,却又不敢四处张扬,民女实不知这背后有如此背景,请皇上恕罪!”
皇上想起那日金殿上验血,虽提起杀案,却因自己认子心切,并未讲出朱禹辰之身世,当下点头道:“此事怪不得你!”
少丹不曾料到吴越远去西域有此番种种劫难,又不免自责一番,见她一双秀眉微蹙,本来吹弹可破的肌肤想是日夜兼程的赶路,显出几分疲态,心中忖道:“你回来便好,日后我定用生命护着你,不教你再受半点苦楚!”
皇后勃然大怒道:“那姓朱的竟如此阴险狡诈,竟瞒过本宫眼睛!”
她自负心智高于常人数倍,数十年来不曾输过任何人,却未想到却栽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回骰人手上,叫她如何不恼怒?
吴越轻声道:“皇后无须自责,他十六年前留滞长安时便已想出此法。故意在耳后植下记号,以备将来之用!”
皇后默然不语,太子忽问道:“父皇,当年为何要扣住那姓朱的作为人质?”
彼时大唐乃是世界中心,各国派使者、王室成员往来长安,也有长住久留者,可被当作人质扣下,只独独朱雨辰一人。
这问题也萦绕吴越心中很久,有次重提人质一事,她便见依拉洪脸色凝重,自知此事是他心头之痛,自此之后便不再多问。
皇后将脸一沉,喝道:“本宫一片好心,在十六年前便已瞧此尔等蛮夷之邦的狼子野心,将他留在长安,原本想施以孔孟之道,以助他日后治理回骰,殊不料他到底还是恩将仇报!大唐养他十六年,真是本性难改!”
钱留舟一直诚惶诚恐跟在少丹身后,他随吴越进宫,一路早在盘算如何在天子面前表现一番,岂料见到皇上皇后,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了,此时总算镇定了些,这才如梦初醒般说道:“回骰人野蛮不讲理,我们一路几次遇追兵,死里逃生,这才回到大唐!”
他定了定神,又添油加醋地诉了番苦,皇上随口夸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得你识大体,赶回来报讯,朕日后定有重赏!”
钱留舟这才笑逐颜开,跪下磕谢龙恩。
算来回骰不久便要发兵,皇上心中默算,沉吟片刻,叫道:“王商!”
王商立即站出来,道:“奴才在!”
皇上对他吩咐道:“明日本不该上朝,你速速请丞相、六部尚书、御史大夫及六品以上武将辰时到宣政殿见朕!”
王商恭声作答,将手中拂尘一扬,匆匆而去。
☆、国家大事
去年回骰王子朱雨辰在长安遇害,大唐皇帝便修国书一封,令人快马加鞭亲自送至回骰可汗手中。
国书言词恳切,一再表示必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并赐予大批金银珠宝以示哀悼。
回骰可汗并回骰上下国民震惊,自此之后便时有人在边疆滋事扰民,抢劫掠夺大唐百姓财物。
大唐自知理亏,忍气吞声撤回边疆官兵退至籍口,然大半年过去,杀人凶手迟迟未能抓捕,连个嫌犯线索也无,回骰可汗几次三番派使者前来催促,大唐朝廷上下只能支支吾吾,只盼着此事日子一久,便会风平浪静,最后给回骰来个不了了之。
朝廷上下以为回骰不过悲痛之余在边疆闹些事便了,却万没料到会率兵前来攻唐,更未料到朱禹辰早已脱身逃回回骰。
这日辰时,宣政殿内站满六品以上文武大臣,人人脸上皆有怒色,万没料到精明绝顶的汉人竟被蛮夷之邦玩弄于股掌之中。
想来便是那个叫朱禹辰的回骰王子,在大唐呆了十六年,将汉人各种阴谋阳谋学了个透彻!
皇上一掌击在龙椅背上,恨恨道:“朕白白内疚这大半年光阴,日夜寝食难安,只想着如何给他回骰一个交待!怎知他回骰在边疆滋事不过是障眼之法,让朕掉以轻心!”
太子太傅附和道:“回骰人向来单纯耿直,想不到如今也变得如此阴险狡诈,真是可恶!”
安国侯大声道:“回骰国力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