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初的样子。
韩雅恢复正常,姜昱遥却不知怎的,与谢缈见面次数越来越少。谢缈问她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他也总是用其他话搪塞,大多时候只平静着个脸,告诉谢缈,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在微信上,他还是与她正常联络。
一眨眼就过了一个月。
那时候已经快到深冬,谢缈母亲病了,谢缈赶着回家照顾她。一路走得十分匆忙,时至今日,谢缈依然能清楚地记得,那一晚的月亮,比十五的月亮还要圆。
不光月光清湛,连星星也多了些许,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
谢缈如往常一样,给姜昱遥发完信息后,闷头赶路。谢缈母亲向来不会照顾自己,虽然母亲这职业令她懊恼,但养育之恩毕竟还在,谢缈也不想让母亲在生病无助时,身边连个能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走到自家楼下,谢缈却察觉出不寻常来。
母亲虽然病了不能工作,但好歹人还躺在家里,家中怎么也该开个灯。可现在,房子漆黑一片,没有一处地方有光亮。
旁边韩雅家亦是如此,其余房屋倒还是灯火通明,如平常一样。
谢缈心中狐疑,进去时,便留了几分心思。
她打开客厅的灯,和她早上离开时一样,一切正常。
谢缈弯腰拖鞋,将买好的菜放在茶几上,冲着母亲的卧室喊道:“妈,我回来了,晚上煮稀饭,想吃什么菜?”
若在往常,谢缈母亲听到这话,准保会瓦声瓦气的反驳她。例如,“又吃稀饭,就不能来点米饭馒头?”
可今天,卧室内什么声音都没有。
谢缈将蔬菜移到厨房后,母亲还是没答话,她盯着卧室房门看了两秒,心中忽然生起强烈的不安感。
不对劲,太不对劲。
谢缈肃着一张小脸,屏气凝神,抬腿走到卧室门口,手放在门把上。这一放,察觉出不对劲来,门把是湿的。她一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殷红一片。
心脏陡然提到嗓子眼里,她几乎丧失思考的能力,哆哆嗦嗦伸出手,推开门。
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谢缈定睛看着卧室内的那张双人床,下一秒,尖叫声涌出喉咙。
*
一条街一次性出现十多名警察,难得的是,这回大家都不用躲了。
各家各户都出门看热闹。
两个穿着棉袄的女人窃窃私语,“到底是谁死了?”
“老谢家,谢缈她妈。”
“不会吧,怎么死的,怎么惊动这么多警察。”
“你小点声,别被人听见,我听说啊……是被杀的,一刀捅在肚子上了。满屋子都是血,可吓人了,估计是寻仇的,我看我们最近几天还是消停点吧。”
……
客厅内,谢缈麻木地坐在沙发上,小脸被白炽光映得煞白,手里是女警官刚递给她的一杯热水。
屋内温度不低,但谢缈就是觉得冷。
她正组织语言,描述自己进门时看到的场景,她道:“门把上有血迹,不知道还能不能采集到指纹,我碰过,应该被破坏了。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采集到半个指纹。”
“我进门时,她仰面倒在床上,睁着眼,腹部有把刀子,可以确定死亡。我没进过房间,直接报的警,房间内如果还有别人的痕迹,应该就是凶手留下的。”
“你们来之前我检查了一遍房间,没有丢失任何物品,应该不是为了财。我母亲她……工作上应该有几个平日里经常吵闹的人,如果可以的话,请把她的手机给我,我应该能认出那些名字来。哦,对了,她手机的密码是我的生日,没有设置指纹解锁,指纹解不开。”
负责问话的女警官惊讶地看着她。
不说别的,就是个成年人碰到这种事,都会惊慌失措,可谢缈不过只是个高中生而已。
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自打了解到死者的情况,又看到谢缈的成绩后,她便心疼得不得了,现在看来,谢缈也是平日里独立惯了,遇到这种事,还要强撑着解决。
之所以说是强撑,是因为女警官看见谢缈攥紧的拳,正在轻轻发抖。
她叹口气,轻轻拍了拍谢缈的肩膀,无言离开。
接下来,案子进展得格外迅速。
警察告诉谢缈,杀死母亲的凶手已经投案自首,是母亲工作上的竞争对手,叫崔然,两人先前打过几次,是街里人都知道的。这一次听说是母亲抢了崔然的客人,就是那日调戏谢缈的包工头。崔然气不过,上门理论,和母亲大吵一架。
回到家后,崔然越想越气,索性揣了刀子,趁着夜色跑到谢缈家,杀了谢缈母亲。
谢缈到家时,母亲的尸体还是温热的。
警方告知谢缈这一结果时,谢缈想了想,只道:“母亲和包工头认识的时间,应该大于崔然到这里的时间,不可能是母亲抢了崔然的客人。”
警察面面相觑,回警局后又做深入调查,结果却仍是如此。
证据链已经完全,包工头也承认崔然的话,谢缈的这点小异议,对大局构不成威胁。
在家忙了一周母亲后事,谢缈头昏脑胀。
韩雅曾来看过谢缈一次,那时候谢缈正忙着联系火葬场,没顾得上韩雅。她似乎在谢缈房间等了她许久,但谢缈人忙完回去时,韩雅已经离开了。
谢缈给韩雅打过电话,韩雅只安慰她几句,没再说什么。
母亲忽然离世,还是被杀而亡,当时忙于琐事的谢缈并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