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溪儿便无事了。”柏长兴双手揽住柏长善的肩,十分高兴。
柏长善提醒道:“大哥,你得想清楚,五妹妹无辜,父亲就危险了。”
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柏长兴冷静了下来——是啊,柏溪脱罪了,嫌疑便全数到了柏敬身上。他不是主谋,也是共犯。身为人子,怎么可以亲手将父亲推入绝境呢?
“你明知此事对父亲不利,为何还来告诉我?”柏长善与柏溪只见过一面,谈不上任何交情。纵使单论家族利益,他也应该站在柏敬这一边。柏长兴想不通他为何要帮柏溪。
“就是两厢为难,我才只告诉了大哥你。”
柏长善的语气好似真心,又仿佛玩笑。柏长兴不解地望着他。
柏长善想了想,决定跟柏长兴说说心里话:“从小到大,在所有人的心中,大哥是最标准的榜样,而我则不学无术,胸无大志。没有人能理解我,我也没有跟任何人诉过苦。我与五妹妹素无往来,她在学士园的那番话亦不是为了我说的。可当我听我到的时候,心里甚为震动,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感动。也许是应了那句‘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吧。我说五妹妹与我是一句话的知己,那并不是为了与她亲近故意而言。我是真的欣赏她。但我是柏家的儿子,不能对不起父亲。考虑再三,唯有来大哥这儿了。不做隐瞒,算得上没有辜负知己;不做决定,就不算害了父亲。”
“你倒是精明,把难题全丢给了我。”听了柏长善最后的那句话,柏长兴哭笑不得。
“就当是我这个做弟弟的嫉妒大哥好了。”柏长善对着柏长兴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大哥好好想,二弟先退下了。”
柏长善走后,柏长兴在书房里独自苦闷着。半个时辰后,他收到了璩明派人传来的消息,来了此处,听到了预期的结果。柏溪境况好转,他开心的同时,心事也越重。对手的身份已然明朗,他犹豫着是先将柏长善的发现隐瞒,再见机行事,还是立刻告诉盛涤尘与璩明。
☆、第三十章心腹之患
柏长兴缘何沉默着愁眉不展,盛涤尘了然于心。他走到柏长兴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裴家与柏家是儿女亲家,并不意味着这件事令尊也参与了。他对溪儿心有芥蒂,但总不至于不顾你的前程,不顾柏氏一族几百口人的性命。”
“是啊柏大人。那日在乾坤殿,柏院士的表现不像有假,其中有什么隐情也不一定,你且不要如此忧心。”璩明此话不纯是安慰,而是真心这么觉得。
“在此之前,李松何曾露出过马脚呢?”柏长兴无法宽心,又因着决定暂时不将柏长善的发现实言相告而心生愧疚:“人们只道我对溪儿有恩,却不知我总有辜负她的时候。”
这句话,盛涤尘颇有同感。是他带着柏溪走上这条路的。他的出现,带给柏溪不一样的人生和希望,也带给她种种的艰难和险阻。上一次他差点就眼睁睁看着她死了,所以这一次他抛开顾虑,拼尽全力为她筹谋。可最后能否让她安然无恙,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更加难以想象的是,如果柏长兴选择保护柏敬,他又该如何抉择?
眼见盛涤尘也默不作声了,璩明有心转换一下氛围,即是问道:“殿下,柏大人,咱们下一步怎么做?”
“我派了人去探查田柔的身份,暂时还没有结果。但裴相与四弟是舅侄,尸检结果对裴相有利,定然是四弟从中周旋。二弟不会就此放手的。咱们现在只需以不变应万变即可。”整理好情绪,盛涤尘又是那个善察人心、运筹帷幄之人了。
璩明与柏长兴都觉得盛涤尘的话在理,商定了下次会面的时间后,三人便各自散了。
二皇子与四皇子联合办案,两方的态度截然不同——四皇子那边消极怠工,一心拖延时间。只要没有证据能证明柏溪是无辜的,她必死无疑,裴相一干人就安全了。二皇子这边自是急不可耐,迫切地想要找出证据,证明田柔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而且必须是与四皇子有关的人所为。
双方明里暗里地针锋相对,十日之期很快便只剩下了一日,案情仍是没有任何新的进展。比起其他人,夹在柏敬与柏溪之间,柏长兴更为寝食难安。他思前想后,唯有自己代父服罪,才能两边都不辜负。他已然下定了决心,明日早朝后便去觐见皇帝。
翌日的朝堂上,皇帝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问道:“案子办得如何了?”
“儿臣无能,父皇恕罪。”四皇子盛涤朗面露惭愧之色,内心却是窃喜不已——他在盛涤玄身边安插的人手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意味着今日一切都会结束。尽管一开始他并不将舅舅对盛涤尘的忌讳放在心上,但能除去一个对手总是令人开心的。从此以后,他只需要专心对付剩下的一个就可以了。
“虽然没有找到代笔之人,田柔之死也与柏溪无关,但没有证据能够推翻雷同考卷和田家人的证词……”
“父皇,儿臣有证据可以证明柏溪没有作弊。”四皇子想要将事情盖棺定论,话说到一半,二皇子盛涤玄出言打断到。
一言既出,殿内众人心思不一。有纯粹惊讶的,有真心欢喜的,有暗道不妙的,也有因为两厢为难而忐忑不安的……
“证据何在?”皇帝问起话来依旧不急不缓。
盛涤玄看了一眼神色由晴转阴的盛涤朗,得意地笑了笑,上前一步,回话道:“启禀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