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儿,听娘一句劝,”蓝夫人拿出丝帕为女儿擦去脸上的泪痕,“如今殿下也没有纳侧妃的想法,他不来便不来,顺利诞下王子才是正经。”
“道理女儿都懂,可女儿就是不甘心啊~,女儿哪里就不如那个男人了?”
“我当什么事呢,殿下喜欢那个男人就让他喜欢去吧,那是个下不了蛋的公j-i,你日后有儿子傍身,母凭子贵,他有什么?你且宽心好好安胎。”
“啊~,啊~,好疼,我不生了,不生了……”
“娘娘,娘娘用力,用力,就快出来了,您用力加把劲,如今正是瓜熟蒂落之时,您一定要挺住,就差一点了。”稳婆是护国公府送来的府中老人,经验丰富,一个劲的在给蓝丽韫鼓劲打气。
李望舒在产房外焦急地踱着步子,这是十个月来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对这个孩子的期待,他希望蓝丽韫能为他诞下大周的继承人。
“舒儿,你放松点,你转得我头都晕了。”祁明珏闭了闭眼,揉了揉太阳x,ue,有些无奈地抱怨着。
“爹爹,儿子只是有些紧张。”
“坐下,你再紧张也帮不上忙,安安静静坐着等。”李君然毫不客气地给儿子当头泼了盆冷水,一脸嫌弃地瞥了儿子一眼,就这么点事都沉不住气,啧啧,这小子还差得远呢。可如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皇帝陛下却忘了当年在李望舒出生时自己如热锅蚂蚁般急得团团转的模样,真是有嘴说人没嘴说己。
“哇~”说话间产房中传出了一阵婴儿清脆地啼哭声。
“生了,生了,恭喜陛下,恭喜殿下,是个小王子。”稳婆抱着孩子一路道喜而来。
李君然结过孩子抱着“呵呵呵”傻笑个不停,也不忘打赏众人。
“你别一直抱着,也让我抱抱。”祁明珏凑上前伸手要抱孩子,这时的李君然整个人都乐傻了,压根没听到爱人的话,李望舒更是c-h-a不上话,只能瞪眼干着急。
大周皇室子嗣不丰,此等天大的喜讯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在国内各处蔓延开了。
远在宁条梁的雷阙也同样接到了消息,情伤早已结痂可当你触碰它的时候还是会隐隐作痛。
雷阙曾偷偷奢望过他走后李望舒也许会发现自己在他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也许也会为了他而食不下咽,辗转难眠,可如今看来当初的决定果然是对他们俩最好的选择,自己不在他身边他一样可以过得很好,雷阙口中尝到了苦涩的味道,久久不曾散去。
“雷将军,总算找到你了,”雷阙眼中无神地看着余辉,“走,我手痒了,咱们比划比划去。”
若时光可以倒流,若他能未卜先知一早就知道今天自己走背运,会成为某人发泄的对象被打得鼻青眼肿,往后几日都得躲在帐中不敢见人,余辉定然不会自作孽的去找雷阙消磨时光,他一定看到雷阙就绕道走,有多远就绕多远,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小余将军注定要顶着熊猫眼被人笑上好话几日了。
“雷阙今日是你离开的第317天了,你知道吗今日是恒儿满月,李凌恒是父皇给起的名字,取自凌恒山其若陋兮,如果你在你也会和我一样高兴的吧,你过得还好吗?你可知道我很挂念你吗?”
李望舒在书房摸着雷阙的画像喃喃自语。
蓝丽韫进门时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抱着儿子前来本想借着儿子和太子增进感情,她感觉得出李望舒还是很喜爱很重视儿子的,这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她鼓起勇气迈出了这艰难的一步,可事与愿违,她偏偏目睹了最不愿意看到扎心一幕。
她跌跌撞撞回了自己的八凤殿,屏退所有的宫人,抱着儿子将自己关在内室,她看着自己怀中的儿子,眼中的慈母暖意已然被满腔愤恨取代,“有儿子又如何?生你又有何用?除了那个男人,他眼中还能容下谁?”
她伸手卡住了儿子那细小脆弱的脖颈,她不顾儿子的哭闹,越卡越重,渐渐的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轻。
守在门外的若兰吓坏了,她不停呼唤着主子,可始终得不到回应,她拼命砸门可怎么也打不开,她拔腿飞奔朝太子书房跑去,一个不留神与祁明珏撞了个满怀。
她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毫不在意李君然狠戾如刀的眼神,她紧紧抓住祁明珏的手拖着他往八凤殿跑去,一路上断断续续总算是将事情的始末道清说明了。
李君然一个纵身施展轻功先一步到了八凤殿,他用内力破门而入,一掌打晕蓝丽韫夺下孩子,此时小凌恒已经面色铁青,气若游丝。
“降雪白芷何在?快来看看恒儿如何了?”
降雪白芷两人一阵施救总算将孩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渐渐的小脸上浮现了些许血色。
李望舒得了消息急急赶来,见儿子已无大碍面色稍霁,看了眼蓝丽韫,转身问身边太医道:“太子妃如何?”
几位太医纷纷交换了下眼神,最后有太医院德高望重的老人文老院正开口回话:“殿下,太子妃怕是得了癔症。”
李君然剑眉一挑:“怎就得了这病?”
“娘娘产后j-i,ng神一直不济,太医院也开了不少凝神补气的药给娘娘服用,可见效甚微。”
“那可有法子治?”蓝夫人本是来喝外孙满月酒的,怎知就看到女儿发癔病,她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文院正,满脸焦急。
“夫人放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