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听曾闲说你不舒服,我过来看看。”燕七平复了一下心神,他是病人,不和他一般见识。
“你还关心我的死活,我死了你不是正开心,终于没有人挡着你了。”他拿来她的手,赌气是的面朝里面。
燕七咬咬嘴唇说:“在谷底呆了那么久,身体一定要好好养……”
“你不用假惺惺的来劝我,我也知道你是受人之托,好了,也不用在这儿演戏浑身不自在了,出去吧。”赵亦尘依然冷冷地说。
燕七看他嘴唇白的不正常,就知道病不是一两天的了,抛开恩怨不说,就最近一个月,还多亏了他,“我是大夫!”
赵亦尘闭着眼睛,思绪乱的,他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你要不是大夫,你都不会来。”
燕七睁了一下眼睛,气急,站起身,走向门口,手突然被他拉住,赵亦尘连忙坐了起来,满脸焦急:“七七,你不知道,我看到周洛川,我心里就有危机感,你不要跟他走好吗?”
“你先把药吃了!我告诉你。”燕七放低声音,她怎么可能不回去,旺财还在他那儿呢。
“好,我吃!”赵亦尘像个孩子一样乖乖的把药吃了。
一旁的曾闲,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还是燕七姑娘有办法。
赵亦尘抬起头,一脸期待,燕七不知用手在他哪里按了一下,他慢慢意识变得模糊,不一会儿就躺了下来。
翌日,天刚蒙蒙亮,空气异常清新,赵亦尘头疼欲裂,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捏了一下,霍霍跳动的太阳穴,睁开迷茫的眼睛,“吵死了!怎么了?”
曾闲哭丧着一张脸,“燕七姑娘要离开了,爷您不起来送送嘛?”
赵亦尘头脑恍惚了一下,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只觉得胸口隐痛,眯着眼睛问了一句,“去哪儿呀”
“爷,她是要和周堡主一起离开。”
赵亦尘猛然坐起,带动的脑仁儿更疼了,快速去了燕七所在的帐篷,只见她已经收拾妥当,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正和周洛川一起扶着夏小姐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他时,燕七顿了一下,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多谢九王爷一直以来的照顾,告辞了!”
薄凉的声音,还有疏离的神情,赵亦尘只觉得心底最柔软处,被人用刀狠狠地刺入,下一秒,燕七就经过他身旁。
赵亦尘眉间的疼痛越发明显,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显然声音在努力克制,“真的要和他走吗?”
燕七眼皮跳了一下,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显然没有挣脱,她站着未动,只是淡淡地对周洛川说了一句,“你先扶我娘出去。”
周洛川定定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扶着夏小姐离开,很快整个帐篷内就剩他们两个人。
时间和空气仿佛都静止了,气氛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赵亦尘握住她的手不放,过了许久,率先打破沉寂。
“七七,你说吧,让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能不离开!”
燕七眼神很平淡的看着他,忽然笑了,这个笑容看在他眼里,有些讽刺。
她说,“九爷,你不用为我做什么,你又不欠我的,以后好好对别人吧,只是听我一句,姑娘家的心是这个世上最脆弱的东西,伤它容易,补它难,珍重!”
她说出这话是有多绝情,对于你想要真心来对待的人,最残忍的莫过于,她不要求你为她做什么,而是你做什么她都不需要。
燕七想要挣脱他的手,赵亦尘突然失去控制一样,几步把她推倒在旁边的软榻上,紧接着身体覆在她身上,眼睛凝视着她,并抓住她一只手紧紧的捂在自己胸口处。
声音有些发颤,眼睛也有些泛红,“七七,我知道我错了,不要这么对我,求你!”
燕七把脸偏向一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伸出另一个手,护自己的肚子,“九爷,我跟你说过,我真的累了,想好好过一段平静的日子,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手摸着肚子,这段时间,虽然伙食不好,可肚子还是飞快的长了起来,不是衣服宽松,他肯定早就看出来了。
赵亦尘摇了摇头,“晚不晚,全在你的一念之间,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丝感觉,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看你又如何?”燕七说完,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眸子。
赵亦尘动了一下嘴唇,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还是让自己悸动,但是却找不到曾经熟悉的感觉,他还是不死心,把她的手紧捂在自己胸口上,“你可感受到它,它因你心跳,因你心疼,因你难过,因你喜悦,你可曾感受到半分?”
燕七咬了一下粉嫩的唇,摇了摇头,“九爷,我该走了!”
赵亦尘突然有些挫败,他无力的起身,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起来的,走向门口,突然心痛的无以加复,身体摇晃了一下,“七七,你如果要离开,以后就绝对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不会再放手,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你困在我身边!”
赵亦尘闭上眼,深呼吸,也难以压制住心里的那股躁动,静静地站了许久,直到曾闲过来,有些担忧地对着他的背影说,“爷,燕七姑娘,他们已经离开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