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有底线,绝对,绝对,绝对不碰已婚男人。
“时央,这份文件需要你们部门沈主管的签字,他今天没有来公司,你找到他让他签个字就成。”人事部的李悠悠找到时央,给了她一份文件。
时央从一堆财务报表里抬起头来,扶了扶眼镜:“很急吗?”
“嗯,有点。”
时央立刻给上司沈谦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然后接过了文件,匆匆地走出了公司大楼。
沈谦在南山酒店参加婚礼,时央打了个出租车,一路风驰电掣赶过去。
南山酒店位于山清水秀的南山郊区,是南城最高端的五星酒店,谈不上豪华,但是山环水绕,微风拂竹,环境清幽,走的就是一个“雅”字路线。
时央隐约也听说了,今天是集美集团总裁肖沥的结婚喜日,公司里的高层部门都前去参加婚礼,留下她们一帮中底层员工超负荷工作,维持公司正常运营。
肖沥,人如其名,做事雷厉风行,走马上任燃了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掉了公司不少有德无才的闲散老好人,第二把火,实行多品牌运作,收购了在南城根深蒂固有着二十多年历史的爱家酒店,将其收为旗下连锁,这把火可谓是让整个南城的服务产业链为之震颤,而第三把火,将集美集团的藤蔓伸向了南城周边正在开发的旅游景区,这是非常冒险但是潜力巨大的一步,足以证明他的魄力。
像他这样的高层,时央这种小员工是没有机会见到的。
酒店坐落河边,为了婚礼专门在花园设置了无比华丽白玫瑰步道,届时新人穿过步道,即可走上主位台,交换戒指完成结婚仪式,而观礼人员要么是南城的叫得出名头的商业巨擘,要么是与肖家交好的政界扼要,更有无数穿梭于南城社交界的名流艺术家,他们届时将坐在花园精巧雅致的长椅上,见证这一场世纪的浪漫婚礼。
时央被拦在了酒店大门外,她没有请柬,不能进入酒店。
一个电话之后,沈谦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从胸前口袋里抽出钢笔,鬼画桃符一般在文件尾端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辛苦你了。”他将钢笔放回衬衣口袋,见时央不走,他问道:“还有事吗?”
时央可怜巴巴地看着沈谦:“主管,帮忙说说,让我进去上个厕所成不?”从城里到郊区南山,两个小时的车程,她要这么憋着回去,那膀胱非得爆掉不可。
“呃。”沈谦一米八的大个子,挠了挠头,走到门边跟人家好说歹说,才同意放时央进去,但前提是沈谦必须留在这儿,等人出来。
肖沥的婚礼非同小可,要是一不小心放了娱乐小报的苍蝇记者进去,有损南山酒店的声誉和名望。
时央夹紧了腿,迈着小碎步跑到酒店里面,找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竹林幽掩的劳什子“梅雨间”就是卫生间的雅号。
她扯着嘴干笑了一声,来不及吐槽,匆匆跑了进去,舒爽之后,正要打开隔间大门走出去,只听大门砰的一声,被人关上,紧接着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时央分辨出,是有两个人。
“肖沥,这里是女厕!”一个女人掷地有声地吼道。
“我知道,你把话说清楚,事到如今,推迟婚礼是什么意思?”他尽可能压低着声音道。
“字面上的意思。”
“穆子凌,咱们在一起,算算年头,两年有余。”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时央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肖沥,两年了,你一直在忙工作,我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我不是那种看中你钱和地位的女人,我要的是你的陪伴。”穆子凌情绪有些失控:“你连这个都给不了我,我跟着你还有什么意思?”
“有人了吗?”肖沥的声音冷淡了许多。
“什么…”
“我问你,找到能陪你的人了吗?”
“他是个画家。”穆子凌尽可能放平了语调:“有才华有梦想,和他在一起,我才能感觉到生命的充实。”
一阵长久的沉默,连时央的尴尬症都犯了。
“滚。”肖沥声音冷若冰霜:“我不会娶你。”
他的话语犹如最后的宣判。
咔吱一声,门再度被打开,穆子凌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肖沥平复了心绪之后,正要离开,目光却瞥到了卫生隔间的第三扇门,其他的门都是打开的,而那一扇,牢牢紧闭。
该死!
肖沥将卫生间的大门重重关上。
“出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时央此刻有种要破腹自裁的冲动,一不小心听到了boss的秘密,不被开除也要发配边疆啊!
她的命好苦!
隔间门打开,时央戴着白色耳机,耳机声音大到老远肖沥都能替她耳朵疼,时央低着头假装没看到他,随着耳机里音乐的节奏摇头晃脑,磨蹭到门边,打开就要走出去。
是她?
“站住。”肖沥提高了音量,时央脚步顿住,没有回头而是扯下耳机问道:“先生您是在叫我吗?抱歉,我在听歌,没注意到您,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呵,倒是个聪明的女人。
“别装了。”
女厕出现个大男人,她还问有什么能帮忙的,这是正常女人该有的反应?
时央终于叹了口气:“老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听你和尊夫人聊天我就是来方便一下,发誓我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您放过我吧…”她哭丧着脸抬起头:“咦,是你啊!”
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