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人,而是孟若愚带来的内侍,听了这话就要把那班头扔出去,把那班头吓的魂飞魄散,声音都喊劈了:“世子,小的只是想请您点一出戏。”
点戏?孟若愚正感无聊,听到这话就对吴叔叔道:“点戏是什么?”
“就是外面的戏班,写了戏单,请您点一出!”吴叔叔没想到孟若愚会主动开口问,也不知道自己答的什么。这一句顿时引来小张的不满,他鼻子里哼出了一声,看了吴叔叔一眼,难道自家世子会不知道什么叫点戏吗?
“原来外面的班子,也有点戏这种事,那就拿进来吧,家里几个常走的班子我听腻了。”孟若愚这话一传到班头的耳朵里,比听了圣旨还欢喜,急忙跪下把戏单交给内侍,内侍又传给小张,小张看了看这个戏单,这种野班子,连戏单都不是什么好的,也不怕脏污了世子的手。
但小张还是恭敬地捧着戏单交给孟若愚,孟若愚往戏单上看了看,笑了:“原来和我们家里的班子不大一样呢。”
“这是戈阳腔,世子府上走的,多是南音班子,没见过这个也是有的。”要说起听戏,吴秀才也知道些,虽说不是什么大老官,但酸秀才兴致来的时候,也是把什么南音,什么戈阳腔,都背了个烂熟。
孟若愚哦了一声:“那就这个相叫吧,我也听听,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小张急忙应是,让人去外面传给班头,班头听了,急忙屁滚尿流地让人去扮上,好给世子唱。这等人家听戏,都爱听热闹的,台上正热热闹闹地打着妖魔,突然煞了锣,换成了《相叫》,顿时有小孩子不满,哭闹起来,而大人听说了这是王府世子要听的戏,哪还敢让孩子不满,在小孩身上狠狠地扭了几下,一时台上台下,无比热闹。
既然是孟若愚要点的,吴秀才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想给孟若愚讲讲这不一样的地方,谁知台上热闹,台下也有小孩子在哭闹。吴秀才顿时急的满额头都是汗,偷眼看着孟若愚,生怕孟若愚发怒。
好在孟若愚只说了一句:“原来外面人听戏唱戏是这样的,时候也差不多了,去,往里面请出世子妃来,我们走了。”
20.婆媳
小张早巴不得这一声,急忙应是就往里面跑,吴秀才虽然还想再和孟若愚卖弄几声,可是孟若愚都说要走了,他怎么敢挽留,只能对孟若愚道:“是,是,乡下人唱戏,自然比不得王府里面,那样清净。”
“难怪你们爱听戈阳腔呢。”小张给孟若愚披上斗篷,孟若愚侧耳听了听,了然点头。吴秀才不懂孟若愚这话的意思,吴叔叔就更不懂了,两人只能对孟若愚赔笑,台上的戏也煞了,众人站起身行礼,恭送孟若愚出府。
“原来民间是这样的。”孟若愚上车之后,突然对吴桃这样说,吴桃不料孟若愚会说出这样的话,眉微微挑起看着孟若愚,孟若愚已经笑着道:“原来民间听戏,下面的人这样多,只怕那角儿,唱了什么他们都不晓得。”
“一年听来听去的戏,也就那些,谁要唱什么,都知道了。”吴桃想起自己仅有的几次听戏经历,也和孟若愚说起来,孟若愚哦了一声:“世子妃在家时候,常常听戏?”
“也不常听,不过就是有空能被带去,爹娘没了之后,就……”吴桃的声音有些低落,孟若愚握住她的手,吴桃感觉到孟若愚掌心传来的温暖,于是含笑问道:“世子在王府中,平常都做些什么?”
“读书、写字,有时就和人游戏,闷了时,也不能出去,只能叫上几个班子来家里演戏。”孟若愚感慨地说着,其实算起来,自己在王府里的生活,也是乏善可陈。
“原来就是这些吗?也不去烧香,拜佛,或者……”吴桃努力地想,孟若愚笑了:“也能去外祖家,可我不爱去,烧香拜佛也去过,可是娘拘我拘的很紧,一步都不让我离开,久了,就没意思了。”
这不就跟关在笼子里面的鸟一样?吴桃心中有这么一个念头,但不敢说出口,只能悄悄地掀起帘子,看着外面。世子车驾所经过的地方,到处关门闭户,不许人偷窥,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往常这街上,很热闹的。”吴桃看着外面空落落的街市,对孟若愚解释。
“是啊,我听丫鬟们说,外面的街市,向来很热闹,还有内侍们也是这样说的,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过外面街市是什么样的。”孟若愚靠在坐垫上,一脸的郁闷。所到之处,除了该看见的人,别的什么人都看不到,这样的日子,原先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现在,孟若愚觉得,这日子,的确不好了。
“或者,我们可以偷偷溜出来。”孟若愚面上的郁闷是实实在在的,吴桃伸手握住孟若愚的手安慰,孟若愚看着妻子,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但很快孟若愚就笑了:“偷溜出来,谈何容易?况且就算偷溜出来,等事情发作了,我身边的人,总是要受各种苦头的。”
王府世子,金枝玉叶,哪是能随便给人看见,能随便和人交往的。原来他的日子,除了过的奢侈些,比起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吴桃把孟若愚的手握的更紧,孟若愚感到妻子手心传来的温暖,对她微笑,马车已经停下,小张在外面恭敬地道:“世子,世子妃,王府已经到了。”
接着帘子掀起,珍珠把下车的凳子放好,扶着吴桃走下马车,吴桃还没站稳,就看见张嬷嬷走过来,看见吴桃,她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