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冷冷的说。
顾烟不上不下的尴尬欲死,在被这个可恶的男人羞辱和下地与那种让她毛骨悚然的动物面面相觑之间,她实在感到两难。
偏偏梁飞凡还要出声催她:“顾小姐,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顾烟一下子火了,顾小姐?当真要分手是不是?
“把我送回去!”她埋在他颈窝里恨恨的喊,实在是没勇气下来。
他听她从他心口处发出的闷闷的声音,心脏熟悉的悸动。他淡淡的呼吸吐纳,后来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伸手托住她,就这样尴尬的姿势把她送回了医院的走廊。
一到大理石地面上顾烟就跳了下来,气呼呼的往回走。
“不用说声谢谢再见的吗?”梁飞凡冷冷的在身后说。
“跟你不是很熟。”顾烟停了下来,冷哼。
“也对。”梁飞凡认同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竟然就真的这么走了。顾烟在原地看他大步走开的背影,心里堵的跟什么似的。虽然她还是在生气,可是刚刚,如果他过来抱她,哄她两句,她也顺水推舟就这么算了。他们两个偶尔的吵吵闹闹,也一直就是这样子和好的。
他……这次好像真的有什么不一样。
她的心开始微微慌乱。
幺蛾子
第二天一早,顾博云转院去了北山疗养院。
顾明珠早上过来露了露面就急匆匆回了公司。留下顾烟按照她的吩咐一一安顿好。顾博云住在疗养区,风景非常好的一大片地,有矮矮的山坡和清澈的流水。零零落落散着十几处房子,都是平房,尖尖的屋顶,红砖绿瓦,非常漂亮。疗养区里的小道都是鹅卵石铺成的,光着脚在上面走一走对身体很有好处。
医院派给的车是类似高尔夫球场的那种风景车,一路将顾烟等人送到了疗养区最深处,开了门进去,里面却和外面的天然质朴截然不同,液晶电视,家庭影院,原木的家具,两个卧室都带卫生间,一个客厅一个餐厅,装修的简约而奢华。
顾烟把行李都放好,服侍爸爸躺下休息,再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赴顾明珠的约,顺便买些日常用品,她打算在这里住下来,每天陪着爸爸。
“小烟?”她站在医院门口拦出租车,有个温润的男声喊住了她。顾烟回头一看,从一辆黑色的宝马摇下的车窗里露出方亦城清俊的脸。
“亦城?你怎么在这里?”顾烟吃惊。
方亦城也很吃惊,下了车走到她面前,“我爸爸在这里疗养。”
顾烟哦了一声。
世事真奇妙,这两个积了一辈子仇怨的老人,现在竟然在一家医院里接受治疗,任你是枪林弹雨里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还是叱咤风云刀剑上生活的黑道头目,最终都敌不过时间的迁移。
“顾叔——你爸爸,怎么了?”方亦城有些迟疑的问。
“肝癌,末期。”顾烟黯然。
“对不起。”方亦城连忙道歉。
“没关系。”顾烟打起精神,“还有事,我先走了。”她打算走到下一个路口渠打车。
“小烟——”方亦城大步追上来,眉头深锁,还是说了出来:“我可以去探望一下顾叔么?”他跟了顾博云六年,两人亦师亦友,也是有感情的。当年他把交易的时间地点报告给父亲,也是经过一番挣扎,最后,从小便被灌输的正义感占了上风,他亲自带了人过去,人赃并获。两边当场开火,顾博云独自逃脱了。他永远忘不了顾博云纵身跳入水中时看向他的凌厉眼神,愤怒,不可置信,还有心痛。
顾烟看他有些出神的样子,低下了头,轻声说:“有点困难。”
方亦城瞬间听出她话里的抗拒与油然而生的幽怨。
多年之前,他是顾博云最宠爱的手下,是他首肯的准女婿,是他重点培养的接班人。
然后,也是他,一手毁了顾博云半生的心血,如果当时不是梁氏付出的巨大代价里外打点,顾博云恐怕连命都会搭上。
最后,还是他,间接害死了顾博云的妻子阮无双。
就是因为他,顾博云家败,妻死,女散。
“算了,我知道了。那,希望他早日康复。我先走啦。”方亦城笑着拍拍她的头。
顾烟来不及躲开他的手,只好也笑着道别。
“我需要你来韦博帮忙。”顾明珠喝了口咖啡,开门见山对顾烟说。
“可是,我不懂生意。”顾烟犹豫。
“学,没有人天生就会的。我也是这么过来的。”顾明珠优雅的切着牛排。
“可是,姐,你不是一直做的很好吗?”顾明珠如今在c城,也算是女强人一个,韦博虽然不能跟梁氏那种大型企业比,但也是业内的翘楚。
“知不知道什么叫墙倒众人推?”顾明珠放下刀叉,“爸爸这一走,对韦博下手的人可不会少。我需要一个让他们忌惮的人。”
“姐!爸爸不会有事的!”顾烟极为敏感的反弹。
“幼稚!”顾明珠瞪她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说爸爸就不会死吗?她要是也像顾烟一样活在童话里,爸爸一走韦博就得陪葬。
顾烟理亏的低头,戳着碗里的布丁,“而且,我哪里吓人了?”
“打狗看主人,你来韦博,谁再打韦博的注意,就是跟梁氏过不去。”
“姐——我跟梁飞凡,分手了。”顾烟郁闷,她是……狗?
“这种你们小情侣之间闹别扭的小事,不要来烦我。”顾明珠不以为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