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的影视城拍摄了,说起来,春节也不能回家,外公外婆在家里也不知道好不好。”覃桦叹息了声。家庭与事业总是不得兼顾的,孩子在外拼搏,大人却在家中垂垂老去。
“春节不回家,我帮你去看看老师。”
“你不回家吗?”覃桦很奇怪地问他。
傅延遇苦笑:“我还在尝试着割舍掉傅长情,但这并不简单,你知道的,我仍旧留着他的记忆,又或者,我分明就是他,我没有那么快能改变……也不太能和现在的父母亲近起来。”
记忆中容纳的,并不单单是过往的事,更是事后存留的团团阴影。如覃桦一般,即使她的内心再强大,能与过去的自己握手和谈,却也不能不承认,过去的种种在她的处事认知上留下了许多的潜意识。生活中,老人常常比年轻人固执,不可理喻,就是因为他们比年轻人拥有更多的人生记忆。那些过去的人和事,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都在慢慢地潜移默化着他们的思想。
傅延遇亦是这般,所以覃桦才会感动,傅长情身上沉甸甸的记忆几乎是傅延遇存活下去的依靠,他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在此世仍旧没有走出而封存了三十年,现在,他终于试一试,即便会撞到头破血流,还是要试一试。
“嗯。”
“春节的时候天冷,记得保暖。”
“嗯。”
“春节我来看你啊,顺便给你带点师娘包的饺子。”
“嗯。”
“覃桦,我们在一起吧。”
“嗯?”覃桦瞪大了眼睛看他。
傅延遇淡笑:“保持队形啊,应该回答“嗯”。”
☆、第三十一章
覃桦咬着唇,憋着笑:“嗯?”
傅延遇说:“又和我闹?”
覃桦顾左言他:“你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我也正好饿了,吃火锅吧,这个广场有火锅的。”
傅延遇知道覃桦还是有顾虑的,也就把这话题微笑着掩了过去,回答:“好。”
傅延遇替覃桦重新买了鞋子和袜子,让她换上,之后两人又慢悠悠地在火锅店吃了饭。覃桦的小心思又开始活泛了,她用餐巾纸给傅延遇叠了一朵郁金香,别在他的耳边,口中叨叨地:“来,往我这边看,笑一下,对,大官人,笑一个。”她一边说一边摸出手机。
傅延遇的手就放在纸花上,看覃桦玩得开心,就把手拿了下来,仍旧用耳朵别着花,脸却不大肯配合,偏了过去,说:“没有大红花,是不做数的。”
“那就是俊俏的小娘子了。”覃桦举着手机,不断变换姿势,捉了好久的镜头,终于让她拍下了一张。照片上的傅延遇,左手手背遮在了眼睛上,只露出下半张脸,嘴角拼命地扯着,显然是憋着笑,白皙的脸庞上浮了团浅浅的红晕,大概是真的害羞了的。
覃桦看了也笑:“模特好看,摄影师也很棒,我是要拿这张图片做屏保的。”
傅延遇的手放了下来,笑意仍未在眼中散去,粲然的双眸温柔地看着覃桦,唔了声,说:“出买点色相,应该的。”
覃桦把手机放回了兜里,看着他耳边的花,说:“我是在幼儿园的时候学会用纸折康乃馨的,那时候,我跟着外公外婆生活,特别想念爸爸妈妈。我学会后,就叠了一盒子的康乃馨放在礼品盒里,让外公帮我寄给妈妈。”她顿了顿,目光中带了些讥讽,“也就是这盒康乃馨让我的父母想起原来他们还有一个女儿,他们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我,当然,我更喜欢他们永远也不要想起我。”
傅延遇把康乃馨拿了下来,细细地看着,说:“花叠的很好看。”
“当然,我叠的嘛。”
“很心灵手巧。”
“哈哈,谢谢夸奖。”
“这么惟妙惟肖的纸花,会有花香的。”傅延遇说着,把纸花郑重其事地放进了口袋里。
覃桦一愣,眉眼中有了些柔意,口中却还痞着:“嗯,还要麻烦傅老师回去买瓶香水,给花洒上。”
虽然今天是难得的假期,但覃桦因为交通不大便利,也不想回寝室住。傅延遇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回杭城,他把覃桦送回了别墅后就要把农家乐的房子退了,另外在城里订了间房子,顺便还要把租来的车退了。覃桦和他分开时,特意嘱咐了一句,说:“到了杭城,记得给我发条消息。”
“好。”傅延遇仗着他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今天见你很开心,我以为你都不愿意见我。”
“为什么呀?”覃桦说,“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不是,我只是怕你,说放就放了。”傅延遇轻轻地推她,说,“进去吧,外面天冷。”
覃桦说:“嗯,你回去路上小心些。”
覃桦进别墅的时候,梅姨正在厨房里包饺子,听到客厅里有动静,出来看了眼,见是覃桦,说:“你今天也不回家?”
“也?还有谁?”覃桦把换下的鞋子放进鞋柜里,手上拎着的购物袋里装着换下的鞋袜,梅姨接了过去,覃桦不让,说,“只是湿了,我放在阳台晾一下就好,袜子我也能洗。梅姨,你也辛苦了,今天休息一下吧。”
“包饺子呢,晚上煮饺子吃,不辛苦。”梅姨说,“陆冯生那孩子也没回去。”
“他?”覃桦不能不惊讶。
“对啊,早回来了,就在房间里待着。”
覃桦想了想,大概仍旧与经纪人生着气吧。
她上去把鞋袜收拾好了,下楼洗了手,帮梅姨包饺子。饺子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