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她这两天一直在问自己。
“我说——照我说,要是主观意识能忘记的人,怎么值得你专程去忘记?既然你有非忘他不可的理由,又怎么忘得掉?”
秦桑手上的动作微微停滞,直起腰来拨了一下头发,盖上了行李箱,淡淡的笑了,“恩,有道理。”
刚说完手机响了,一串秦桑不认识的号码,“您好,我是秦桑。”
“陈遇白。请问安小离家到底是那一幢楼?”他的声音隔着电话也听得出压制着的冰冷怒意。
秦桑立马意识到他人已经到了r市,而且兵临城下了。这怎么成?小离懵里懵懂的,家里还有个迂腐不堪的“不知所谓”,陈遇白要是就这么杀进去,难保不是两败俱伤血流成河。
“你到最高的那幢教学楼下等我,我马上过来。”秦桑挂了电话换了双鞋子就往外跑。到了教学楼下陈遇白果然等在那里,身影挺拔,眉目英俊,惹的来来往往的青春期女孩子都红着脸偷偷的看,只是他拧着眉冰冷冷的样子杀气太重,一个搭讪的都不敢上前。
秦桑过去和他打了招呼,来来往往的孩子们看见小桑老师和这个大帅哥在一起,更是好奇,纷纷装作路过走来走去的看。秦桑对他们这样幼稚的行为很是好笑,她倒没什么,可是瞧着陈遇白越来越不耐烦,“有点?我请客。”她微笑着提议,陈遇白点点头。
“你就不能让着她点?”秦桑和陈遇白一人一瓶饮料,并肩坐在小店外面的长椅上,“她要什么,你大方点给了不就行了么?郎有情妾有意,偏偏别扭着,你不觉得这样浪费大好光阴是种罪过么?”
陈遇白气还没有消,俊脸上表情依旧冰冷,安小离这几天都在跟他闹别扭,爱理不理的样子,下了班也不好好做饭,窝在厨房半天出来端着一盆蛋炒饭,说她两句就翻脸,被他强大的冰冷气场镇压下去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现在倒好,一声不吭的跑回家去了,打电话也不接,他好一番折腾才知道她的行踪。
“你有原则,她也有。为什么一定是她迁就你呢?况且你也知道,她不是愿意无条件迁就谁的人。你也不能怪她使小性子,谁愿意守着个连喜欢都不愿意说出口的男人?”秦桑眼睛看着远处,悠悠的说。
“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你陈遇白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愿意表达,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太过——自信?”
“我有自信的资本。”
“她没有。”
“哼,有我在。”
“没你在之前的那么多年,她照样过的好好的。陈遇白,你又不是上帝,凭什么一厢情愿的做两个人的决定。”秦桑口才了得,寸步不让,其实,还有什么比和一个言情小说女作家争论爱情理论更为无力的事情?
陈遇白眯了眯眼,修长的手指扶了扶眼镜,目光如电的看了秦桑一眼,“你——你确定,照你说的那样做——会更好一点?”
“不确定。但一定比现在好。”秦桑没有给他任何保证,爱情里的事情,哪里是人能够保证得了的。她垂下头,拧了两下手里的饮料,停下来手指点着瓶盖,一下一下的。陈遇白把手里自己那瓶拧开来,又虚虚旋上递给她。接过她手里那瓶,果然,这瓶很紧,他微微用力才拧开。
秦桑为他的细心会心微笑,举起瓶子调皮的和他的碰了碰,她这两天心里堵得慌,这样教训一下陈遇白,似乎好受多了。呵,他是他的兄弟呢。
陈遇白为她孩子气的动作略略惊讶,也笑了,对她也举了举示意,两个人长相出色的年轻男女笑嘻嘻的在小卖部门前喝汽水。
……
叶树从楼上下来,告诉正提着行李箱出来的秦桑说小离一大早已经走了。
“走了?”秦桑惊讶,怎么?哪根线又搭错了?最爱蹭她车的家伙搭公交车走了?还是在她最爱的星期天早晨?难不成陈遇白动作迅速成这样?
“这个带着路上喝吧。”叶树把一罐银杏红枣汁递给她,“开车小心点。”
秦桑接过放在随身的小包里,点点头,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桑桑,”叶树扶着门框,笑的温婉可人,秦桑回头望去,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自己,“恩?”
“不高兴了就来这里住住,进不可攻,退还是可守的。”叶树冲女儿眨眨眼。秦桑笑着点点头,在她温柔的目光里渐行渐远。
混搭
陈遇白火大的认定女人是这个世上最捉摸不定的对手,当年跟着梁飞凡和意大利黑手党头目谈判时他也没有现在郁结。安小离从家里回来,对于自己不告而别饿了他两天的事情,半个字的解释也没有,反而对他更为冷淡,开口闭口客客气气的叫他总经理,气的他一天之内骂走了两个经理。
总经理室的低气压笼罩着整个公司,唯独安小离老神在在该干嘛干嘛,缺了谁地球不转呀?稀罕!
“抱歉,借电脑收个邮件,我的手机没电了。”王志是工程部最年轻的设计师,长的可攻可守,这时双手撑着服侍坐在椅子里的安小离,笑的销魂无比。
安小离看着他熟练的点开网页,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性感魅惑。她就喜欢手指修长漂亮的男孩子。
“咦,你也是j大的?”她尽量压着嗓子使声音听上去温柔一些。王志点开的邮箱是j大计算机系内部邮箱,本来是计算机系几个师兄写出来方便“互通有无”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