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秦桑肯定的说。
李微然看看她,小脸上满是讨好的笑意,他的不快散了一些,“桑桑,我觉得有些累。”
秦桑的心忽的沉下去一大块。
“你总是好像很多事瞒着我的样子,当然,我尊重你的隐私,可是,你是不是也应该尊重我呢?我是真的要和你结婚的,你应该也拿出起码的诚意吧?”李微然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的开口说。
秦桑有些想哭,抱着他的手紧了一些,好久才回答他:“微然,我也是真的想嫁给你,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你……给我时间,好不好?”
又是时间。李微然叹息了一声,无可奈何。
好像就这样了,好像没有吵起来。可是两个人的心里都清楚,那一小片的阴影,就这样在两人的爱情里埋下了。
……
老爹的电话简直像一道闪电一样把安小离给劈的木愣愣的。
她老爹大号安不知,口头禅“正所谓——”,接下去的通常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听的人发昏的古板说辞,因此人送外号“不知所谓”。安不知老师是r中高中部语文组的组长,正宗扎根书堆的严谨学者一名,在研究宋史上颇有成就,但是为人清高,守着r中这个小地方勤勤恳恳教书,什么职称证书都不稀罕,哪里的高薪聘请都不入眼。
对于自己独生女儿的教育,安不知一向是严厉中带着温和,赏识中带着苛求,鞭策与鼓励双管齐下,信任与严管齐头并进。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是——陈老师的认可。换句话说,安不知怕老婆。
所以安小离在被父亲用列女传旁征博引训了大半个小时后,强烈要求与陈老师直接对话。
陈老师一贯的凶悍,上来就吼她:“别指望我帮你!明天一大早乖乖的滚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离把电话拿开半分钟,接上去之后连忙讨好的笑,“陈老师,您这么个风韵犹存的徐娘,在爱人面前这样狮吼,不太好吧?”
一边正在低头看文件的某人,听到这里嘴角忍不住上扬。
陈老师果然马上收敛,扭捏了一阵之后,大大咧咧的问安小离:“你交男朋友了?”
安小离撇了一眼离她不过一丈远的某人,心虚的支支吾吾:“呃……恩。”
“到哪个阶段了?”
“呃……恩?”
“见过他父母没有?”
“呃……恩!”
“放年假了带他回来!”
“呃……恩……”
“听见没有?!”
“是!”
陈老师狮吼功再现,隔着那么远安小离都被吓的从沙发上直直的站了起来,干脆利落的立正站好,脆生生的答应。
陈遇白似乎被她吓了一跳,抬了头看过来。
安小离挂了电话,尴尬的对他笑笑。
……
晚上入睡前,陈遇白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挤到她的房里来。安小离等啊等啊等,自己困的眼皮黏到一起了他还是没来。她只好自己出去看,书房里没有灯,拧开卧室的门,他竟然在自己的床上睡了!
安小离犹豫了一会儿,悄悄的掩上门,打算还是回去,明天找机会再说。
“什么事?”她正要走,黑暗里,床上坐起来一个修长的人影,开口还是清冷的语气。
小离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跟故意偷窥他似的。于是她站在门口不做声,希望室内昏暗里小白以为只是雪碧经过。
谁知道陈遇白“啪”一声打开了台灯,安小离来不及躲开,只好傻兮兮的对着床上皱眉看着她的陈遇白干笑。
“……你还没睡啊?”她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
陈遇白看看自己的床,反问:“你认为呢?”
安小离语塞,半天说不出话,自己放弃了:“我就是来看看,呵呵……呵呵,晚安!”说完她自己都觉得颜面无存,往后一缩关门欲躲。
“小离,”陈遇白在身后叫,她迟疑的转身,看看他,他在笑,“过来。”他拍拍身下的床。
安小离默默的进屋,默默的关好门,默默的上了床,默默的钻进被窝,靠着他躺下。
他的被子上有她熟悉的淡淡薄荷味道,虽然是在冬天,可是清新的味道充盈在呼吸之中却很是温暖。陈遇白关了灯躺下,伸手绕过她的脑袋,轻轻一勾,把她搂在了怀里。
陈遇白以往好像是睡眠不好的,卧室的窗帘有四层之多,拉上之后屋子里一点的亮光都没有。小离甚至看不清近在咫尺他的眉目,只感觉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抚在她睫毛上,像蝴蝶轻盈美好的翅膀扇动的温柔之气。
他只是搂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好像就要这样睡过去了一样。小离心里有事,可又不敢开口。良久良久,她憋的难受,想翻身,轻轻一动,他却没有睡着,开口轻轻在她耳边问:“怎么了?”
小离以为打扰到他休息,嘀咕了一句“没什么”,挪了挪身体,睡的离他远一点。
陈遇白再一次拍亮了台灯,再次把她拉近了怀里。他眼里似乎是有笑意的,伸了手指抬抬她的小下巴,“平时躺下只要三分钟就能打呼的,还说没事?”
安小离低了低头在他食指上咬了一口,他轻笑,哼了一声,指腹挑逗的滑过她的舌。
“小白,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呀?”安小离小声的问,心如鹿撞。
“你说呢?”
“同居?”她不肯定的问。
“唔。”他对答如流,微微闭了目,下巴在她额头上轻轻的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