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坛子,在他们生活困难,无以为继的时候,罗书/记也是救济过他们几斤苞谷面面的。
就冲这份情,罗宗也想把事情弄透彻。
罗宗进了院子,伸手敲了敲门,他敲的那扇门,是平时郑嫣睡的屋,在卫生站右边的角落里。
屋里亮着灯火,窗户上糊着一层纸,光透过窗户纸,透射出一个女人的影子,影影绰绰,袅袅娜娜的。
“郑嫣,开下门,我有事要问你!”罗宗见屋里那个人坐着没动,又出声叫门。
“罗宗,现在天都黑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未婚,你未娶,若是给人瞧见了,瓜田李下的,坏的只会是我的名声。”那个影子摇了摇,站起来,又猛地坐了回去,好像并不打算过来开门。
罗宗不耐烦了,伸手猛地一推门,却发现门上了栓子,推不开。
他提高了声音,厉声道:“赶紧开门,别磨磨蹭蹭的。你还有什么名声可坏?这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你是破鞋?作风不正派得紧…你最好自己来开门,免得我直接把门踢烂了,你还得自己掏腰包花钱修!”
影子瑟缩了一下,抖抖索索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
“罗宗,好几年了,你还是死性不改,趁夜来欺负人!我说过的话,你尽当成了耳边风?
虽然现在,你不再是我手下的兵,可我照样能打得你满地找牙,废了你那烦恼根,你信不信?!”
罗宗敲的那屋的门还没开,隔壁房的门却打开了,一个眉目俊朗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罗宗。
罗宗脱口道:“连长…”喊了人之后,罗宗又沉默了。他已经退伍了,不再是徐卫国手下的兵了,再喊连长,就不合适了。
徐卫国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罗宗突然就相信了林小满那话。
上一次,罗二狗拉人来反被打的时候,他陪罗书/记等人转村去了,不在公社里。回来听说来了个兵,一个人能打好几个,他当时就愣了一下,猜测这个兵一定是来自九里屯。
他还曾猜测过,这个人就是徐卫国本人。
那个小脸的军嫂却说,那是徐卫国最看重的兵,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遇上了罗二狗调戏郑嫣,然后被罗二狗带人围了的。
罗二狗一遇事就喜欢喊人去助阵,然后先把别人打趴下的事也屡见不鲜。既然是这样,那这件事情,真的定性为袭击执行军务的现役军人,那也算是有理有据的。怪只怪罗二狗倒霉,撞到了那个当兵的枪口上。
“徐营长怎么这么晚了也在这里?”罗宗不能叫连长了之后,就称呼徐卫国为徐营长。连长,是当初亲切熟络的叫法,营长却是官方客套的正式称呼。
“罗宗,我的行踪,轮不到你来过问。你管好你自己才是正经。那屋里的人,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后,你都最好远着点。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扔你出去?”
罗宗若有所思地走了。
郑嫣这才打开了房门,一侧身,徐卫国跨过门槛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问:“她怎样?还晕着?”
罗宗回头,就正看着徐卫国越过郑嫣,进了屋。
啪的一声,郑嫣掩上了门,隔断了他的视线。
窗户上又映出一个男人高高大大的影子。
罗宗暗暗地握紧了双手。
徐卫国进了屋,发现林小满还躺在长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就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这一摸,就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她怎么出这么多虚汗?”
“受凉了,得给她煎点发汗的药吃两天,注意保暖,应该会好得快些。”郑嫣捡了点发汗的草药包了起来。
林小满无语地瞪着徐卫国,“哼,都是你干的好事。”
徐卫国挑了一下眉,接过了草药,默默地把林小满扶了起来,出了门,下了台阶,往二八大杆前面那杠上一放。
那一根杆子坐着,十分硌屁股,林小满扭了扭,要求还是继续坐后座。
徐卫国没搭理她,直接跨上了车子,蹬了几圈,冲出了卫站的院子。
走了十几米之后,徐卫国才沉声道:“别扭来扭去的,坐后面晕得掉下去了,我还得回头找人。”
“哼,我还以为你是把我放前面,准备趁蹬车的时候,一本正经地揩点油呢。”
“我倒想,却不想引火烧身,到最后还得自己解决。你老实点,别拱来拱去的。”
“是你骑太快了,那风直往我眼睛里面钻,我不舒服,当然要一会拿手搓一下,一会拿手搓一下啊。你骑慢点呗,你瞧瞧,这时候正是凉风习习,月朗星稀的,景色挺不错的,我们这兜风边欣赏,也是别有风味的嘛。”
徐卫国抬头,看了看天空,一轮明月悬在天际,明晃晃的照着他和她。
“你喜欢看月亮?一会儿到了前面那座山附近,我带你去山顶看。”
“看个月亮,我还要爬那么高的山,不值当,在哪看都是同一轮月亮,算了算了。”
“你不用走,我……背你。”
第二百章空包弹
到了那座山前,徐卫国果然把二八大杠往山脚下一摞,直接往林小满面前一蹲,沉声道:“上来。”
或许是因了那迷离的月色,林小满觉得徐卫国低沉的声音十分动听并富有磁性。
这种磁性,直接把她的耳朵和心都吸过去了。
他的背宽厚温暖,她趴在上面,用手轻轻地勾住了他的肩膀,高兴地把脸贴过去,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叽叽喳喳地讲话。
空旷的原野和山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