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垚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干脆拒绝:“不要。”
已经习惯了的范意致不纠结了,说:“我拿回去就行了,你继续歇着吧。”
李垚本来也不打算自己再拿过去,他不是嫌麻烦,就在刚刚这么简单的任务范意致居然也能出了差错,在他看来这个任务连简单程度都算不上。
为了避免这个战友再度拖他的后腿,他决定这次让范意致自己拿过去,给他一个锻炼。
真是太废了。
恋爱智脑:“可以将战友当成朋友转换对待看看。”
李垚想起了肖越,果断:算了。
范意致起码不是很烦。
隔壁房间床上两人已经折腾够了,体力不支,沉沉地睡了过去。所以这一次范意致溜进隔壁的房间很顺利,他将信封放回包袱里,扎好包袱后,正要出去时,脚步略迟疑,回头看着床上那熟睡的两人,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无声地走近床边,眼神微冷。
一向正直的范校尉宛如对待犯人,利落地一人一个手刀,两人瞬间昏了过去。
然后,他活动了指关节,开始瞄准一些不易留下痕迹的地方下手。
在房间里的李垚看得兴起。
李垚:他们之间有矛盾?
恋爱智脑:“本智脑并不清楚,猜测是因为刚才差点被发现而恼羞成怒,控制不住暴怒的情绪,采取了殴打对方进行报复缓解心里的愤怒。”
李垚正色:打的位置很有技巧,但是报复并不能改变他刚才很废的事实。
范意致回到房内,脸上带笑,通体顺畅,看见李垚还没睡,恢复了以往的体贴,喊他上床睡觉,温柔的样子丝毫不见刚刚打人的狠厉。
李垚:看来古人类都有演戏的天赋。
恋爱智脑颇为认同:“是的,真是良好的基因。”
第二日一大早,天没亮,作了贼的五人就往盐京赶去,力图早些到达盐京。
隔壁的两人醒来时,已日上三竿,李垚五人早已经跑远了。而且他们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某些部位仿佛被打了一般,尤其是脖子后面。但是身上却不见任何伤口,这才怀疑是不是昨晚两人太激烈了而导致落枕等酸痛后遗症。
为了赶在丰安国六皇子到来前进盐京,两人强忍着酸痛起身,带上包袱和家仆就往盐京赶去。
李垚一行人赶到盐京城门外时,正是辰时,高大磅礴的城墙隔绝了两片天地,城门内是安居乐业热闹非凡的盐京集市,城门外集聚了许多要进城的穷苦百姓和商人。
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看似繁华,实则各有各的烦恼。
城门处七八个守卫严格审核进城的百姓,通关文书和路引缺一不可,若是没有则立即被赶出城门外,胡搅蛮缠者当场给予杖责。
“求求你大人,我家孩子病得严重,我相公做木工被砸伤了腿,家里没钱买药,只能将家里的母j-i都拿出来卖了,不进城里我这母j-i卖不出去没有钱买药啊……大人你行行好,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满是补丁的衣裳的瘦弱女人将j-i笼放在一旁,拉着一位守卫的衣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不然,我的孩子就要病死了……求求你大人。我给你磕头了!”妇人连忙将头磕下,额头每一下都狠狠地撞击着地面,不一会就出现了血瘀。
守卫甚是不耐烦,狠狠地一脚将她踹开!
妇人差点被踹得在地上翻了个滚,旁人怕得罪守卫不敢上前扶,只得在一旁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
“死远点!上面有令,没有通关文书和路引的,通通不能进城!这里这么多穷人,我可怜得过来吗?穷是病,没得治的!赶紧死开,等会六皇子到了,挡了路,你们全家都别想活!”守卫厌恶地走开。
妇人低低地啜泣,双肩抖动,只得振作精神努力站起来去拿j-i笼,被踹得太狠,一时站不起来,旁边的人连忙上前扶了她一把。
“多谢你……”妇人仍然有些气虚。
“没事吧大娘?”一把低沉的声音传来。
妇人摇摇头,道:“没事,不过是挨了一脚……啊,你是男人!”妇人才意识到,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这是她才发觉眼前的男人长得甚是清俊温煦。
范意致也察觉自己刚刚离对方太近,不过那也是怕她摔倒,便道了歉。
“抱歉,惊吓到你。”
妇人还红着眼,迟疑着,摇了摇头,苦闷地说:“不,不怪你。还是多谢你扶了我。”便抿着唇,低头去捡地上的j-i笼,满脸愁苦地走到城门外的一个角落,靠着城墙两眼放空,眼里了无生气。
范意致看着妇人离去的背影,沉默,向城门内的守卫看去,守卫注意到他,吆喝着让他别挡在城门前,有通关文书和路引才能进。
范意致过去跟其余四人说:“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去打听一下消息。”
除了李垚,三人皆表明:“老爷,我们也去,你是主子,总不能老让你去。”
范意致知道这三人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事情,于是笑笑,便答应了。
只剩下李垚,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范意致有些不放心,特意嘱咐他:“你不要走开,我们待会就回来。知道吗?”
李垚没回应,只是看着范意致。
他纯粹觉得这个问题不用回答,显而易见,他并不接受限制自己的行为。
范意致只好轻叹口气,权当李垚听见了,并且默认。
城门外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