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又说,“我不能要这些珠宝,太贵重了。我性子软,以后也不知道会怎样,我是相信爹爹和哥哥不会让我吃亏,要我照顾二妹,我自己都自身难保。”
她不由得想起前世,她自己没有活过二十二岁呢。
邢嬷嬷苦笑不得,“老夫人没有这个意思了,这些东西,本就是攒了传下去的,不给乡君,又能给谁呢?”
姚姝方才松了一口气。她捧了匣子去见母亲,姚氏扒拉了两下,见里面有不少好东西,便让她收下来,“以后不论打首饰还是赏人,也都还拿得出手。”
到了晚间,傅尧俞回来,去庆云堂请安时,姚氏便拿了好几两燕窝、银耳之类的好东西,让他带过去给老夫人,说是入了秋,天气总是干燥,这些补品正用得上。
老夫人看着摆了一桌子的好东西,沉思良久。傅尧江来请安的时候,老夫人就把傅尧江留了下来,她沉了脸,“过两日,我会进宫一趟,向皇太妃求一求,不拘如何,总是要给钱氏一个名分。傅家还没有出过妾,铃姐儿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过两年也要议亲,妾生的说出去不好。”
傅尧江跪了下来,“儿子代钱氏谢过母亲!”
老夫人便招了手,邢嬷嬷把一匣子银子拿过来,放在傅尧江的跟前,“二爷,这是老夫人攒下的一些体己,您拿了这些,就以老夫人的名义,给钱氏修一个院子,请封后,总归是夫人了,不好和主母再住一个院子。”
傅尧江自然是不肯收,老夫人却不许他推辞,又让邢嬷嬷把傅山列出来的那张御赐之物遗失的单子递给了傅尧江,“这些,都是孟氏在骊山别院带出来的御赐之物,那别院,别说是你们,就是你大哥他们也带不走里面的东西,不定哪天,皇上就要收回去。”
老夫人显得很痛心,“孟氏是个拎不清的,这里面好些东西,如今摆在云涛苑,还有一些送去了娘家,打碎了的就算了,如今还在的,你让人追回来。到底是兄弟,不必为这些身外之物闹得兄弟不合。”
傅尧江拿着这单子,只觉得全身有一股气血在往上涌,他满面通红,全身气得发抖。一共约有四五十件之多,侯府别院他也去住过几次,里面的摆设之类的,都是当年宅子赏下来的时候,就在的,也的确都是御赐之物。
孟氏是山东孟家出生,连这些规矩都不懂了吗?还是说,她准备一次性把傅家的人都害死算了。
傅尧江眼泪都出来了,哽咽着在地上给母亲磕头,“母亲,孩儿不孝,让母亲为这种事情操心,孩儿,孩儿……”
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了。老夫人叹口气,摇摇头,“你回头好生跟你大哥说一说。你先大嫂走得早,这些年侯府里都是孟氏在打点,她是费了心的,我也难免对她偏一些。我也是想到,你大哥是个有本事的,你们帮了他,将来,他也会多顾念你们一些,如今,这点情分没被折光,已是祖宗保佑了!”
“孩儿娶妻不贤,让家族不和,是孩儿的错!”傅尧江磕头,“孩儿这就去找大哥,向大哥赔礼道歉!”
傅尧俞还在书房里,和几个幕僚在说话,听说傅尧江和傅尧海结伴而来,便让人去厨房里要几个菜来,又开了一瓶御赐的好酒,邀请道,“来,来,来,我们兄弟三多久没在一起喝酒了,难得你们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傅尧海并不知道出了事,他很爽快地答应一声,“好啊!”待自己二哥坐了方才坐下,“大哥,说起来,我都没有当面感谢你呢,大嫂出手真是大方,把骊山长街的宅子送给徐氏,说是见面礼,哪有这么贵重的见面礼的?”
骊山的地价有多贵,没有买过房子,还真不知道呢。
傅尧江低下了头,傅尧俞以为自己二弟是心里不舒服,便呵呵笑,拍他的肩,“有三弟的,就少不了你的,回头也送你一栋,最好是能够和二弟做邻居的。”
傅尧江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猛地站起身,端起一杯酒,对傅尧俞道,“大哥,我对不起你!”他眼圈儿一红,在兄长和弟弟疑惑的眼神下,把事情说清楚了,他朝兄长一拱手,“大哥,我没脸喝你的酒,你放心,东西我都给你追回来,实在找不到了的,我去皇上面前领罪!”
说完,傅尧江就要走。傅尧俞一把扯住他,“胡说什么?追呢,肯定是要追回来,皇上赏赐的东西,其实都不怎么值钱,就因为是御赐之物,显得比人珍贵一些。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女人嘛,多是一些头发长,见识短的。除你大嫂除外。你呢,不要太放在心上,该吃吃,该喝喝,回头再去找。”
傅尧江也知道,真找不到了的,大哥会有办法帮他们补救,也不会真的要他去直面皇上。可就是因为这样,他心里才难过。
从小到大,总是大哥护着他们兄弟俩。
三兄弟喝酒还是很开心的,傅尧俞这个人,对兄弟极好,三人一起说些朝堂上的事,没少说靖国公的坏话。傅尧江和傅尧海是知道,自家兄长与靖国公是死对头,当然会帮着骂,结果三人都喝多了。
傅尧江回了云涛苑,孟氏一直在等着他。原以为,钱氏怀了孩子,他就会回自己这里多一些。谁知道,他这么晚回来,还是去了钱氏那里。孟氏听婆子们来回,气得连茶盏都扔了。
钱氏挺着肚子,服侍傅尧江洗了脚,又帮他宽衣,扶到了床上。傅尧江侧身抚摸钱氏的肚子,“以后,我回来晚了,你就别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