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把用心良苦的扇子硬生生在这个盒子里从盛夏待到秋凉,一是没机会送出去,二是由于侯爷纠结,怕南子慕不喜欢。
除了吃食,李行之给南子慕送的小玩意他一概都弃之如履,看起来对自己送的这些东西一点不不感兴趣。
于是李行之就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能将这把折扇若无其事地拿出来,然后顺理成章地送给南子慕。
然而南子慕不给他以这个机会。
“侯爷,你的意中人来了,赶紧捋捋头发。”宋辞小声提醒道。
李行之连忙踱步到一旁的铜镜前,粗略打量了一番,总的来说还算得体。他的心跳得飞快,心想:怎么本侯打扮的妥妥贴贴的时候看不到南子慕他人,稍微邋遢一些的时候他还亲自来了?
“侯爷,宋公子。”南子慕将两个j-i,ng致的食盒往李行之的书案上,然后打了一个困乏的哈欠,懒洋洋道,“这是做给你们的点心。”
听到“你们”这两个字,李行之大失所望,但还要保持微笑:“你最近怎么总在睡觉?是不是不舒服,不如本侯叫个大夫来……”
南子慕截口打断:“阿,不用,春困秋乏嘛,现在天气转凉,能天天躺在床上真是太好了。”
“宋公子可真是好福气。”李行之转身背对着南子慕,y-in阳怪气地对宋辞说。
平白遭到侯爷一剜眼的宋辞无话可说,只好沉默。
南子慕指了指其中的一个颜色较浅一些的食盒,解释道:“这个是给宋公子的,另一个是给侯爷的,你们不要拿错了。”
说完南子慕转身就走了,一点也没有要逗留的意思。
李行之不紧不慢地走到书案前,和宋辞一同掀起了食盒盖子——只见宋辞的那份里,是一小个一小个j-i,ng致的豆沙包,模样皆为兔子的形状,看起来非常之可爱。
然而侯爷的这份,就显得十分不尽如人意了。
里边的七八只兔子融成了一张饼,想来一开始和另一盒捏的是一种兔子,只是可能在蒸煮过程中出了一点问题……
“怎么你那盒那么好看?”李行之没好气道,“你是不是趁本侯不在的时候,跑到子慕面前去搔首弄姿了?!”
怎么送一盒豆沙包都区别对待?侯爷开始酝酿怒气,脑海里一瞬间已经把“关于虐杀宋辞的一百种方法”都给过了一遍。
宋辞看见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当即怂了,忙道:“我哪敢阿,一定是误会,说不定南公子是指错了……这份好的才是给你的。”
“唔……你说的对。”侯爷被这把没来由的妒火烧的有点上头,稍稍冷静下来后,就将自己那副豆沙包和宋辞的调换了一下,接着道,“吃吧。”
“那就不辜负南公子他的好意了。”宋辞没用早膳,而且从来不挑食,只要不是难吃出一个境界,什么食物宋辞都能嚼吧嚼吧吞下去。于是他找了个蒲团坐着,开始掰盒中的包饼的结合体吃。
“唔,还不错,挺好吃的。”
李行之假笑,y-in阳怪气道:“宋辞阿。”
宋辞:“嗯?”
“你觉不觉得你最近打扮的太花哨了?头上没事带个玉簪做什么?唔……玉佩也收起来,一个大男人,带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李行之现在对宋辞带着一千斤的偏见,恨不得说他全身上下每根毛发都不合规矩。
“还有,又不出门你洗什么头?穿粗布麻衣就可以了,那么好的衣服给你穿是糟蹋了。把心思多放点在家国百姓身上,别老搞幺蛾子。”
“……”我做什么了我,宋辞无奈地想。
“侯爷是要我打扮成乞丐,你才能满意么?”
李行之不置可否,稍微安静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叨叨:“狼吞虎咽的,成何体统?”
宋辞一时啼笑皆非:“这么酸的吗?侯爷,你姓醋吧。”
南子慕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一件事,犹豫片刻后,还是折了回去。
“喏,你的宝贝又回来了。”宋辞小轻声道。
“方才忘了说了,明个欢喜就要去上学了,新衣裳和文房四宝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子妃都事无巨细地准备好了。”南子慕随意地往侯爷的椅子上一坐,老大爷似地微微摊开四肢,“然后明天是你送他去,还是我送?”
李行之稍稍弯了弯眼角,温和道:“欢喜年纪还小,第一天上学堂指不定会哭。况且秋季班刚刚开书,明天一般人家的小孩定然都是父母一起陪同而来。也不好让别家小孩觉得我们欢喜不一样……所以还是我们一起陪他去罢。”
“嗯,好。”南子慕依旧没骨头似地坐着,“我先和侯爷声明一点,到时候欢喜若是哭了,你可千万别心软。”
“慈父出败儿”,南子慕觉得李行之很有那个潜质——这人被欢喜闹生气时也就冷着脸,别说是动手,就是骂一句都舍不得,所以欢喜根本不怕他,还知道犯错了就抱李行之的大腿。
李行之斩钉截铁:“我有分寸,不会心软。”
南子慕坐在铺着毛毯的软椅上休息了一会,才站起来打算回去,他刚一站起来,就瞥见了李行之面前的食盒,他疑惑道:“你们俩是不是拿错了?”
侯爷继续斩钉截铁:“没有吧。”
“做的j-i,ng致的那份是小蓁捏给宋公子的,那孩子害羞,托我送过来,又让我不许说是他做的。”南子慕道,“另一份是我想着侯爷一个孤家寡人,只能看着宋公子吃太可怜了,于是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