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蹙,又怕她想出个好歹来,便劝道:“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太太只管坐着享福就是。”
老太太眼睛一睁:“我不想通这些事情也不行,我只希望我的榭儿能丁忧完高升就行。”王氏唯一可用的就是在家受宠,父兄皆受今上重用,要不然就凭张榭一个探花,怎么就随随便便能做侍讲,翰林院可不缺状元探花。
朱妈妈把灯罩拿开,用钗子拨了拨蜡烛,转过头对老太太道:“您相通了就好,现在快休息吧,明早各房处来拜年您还得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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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彤晚上都没沐浴就直接睡迷糊了,早上还要早早的被丫头们喊起来去拜年,张钊跟曲氏给了玉彤一个大红包。
然后一行人去给老太太拜年,在路上碰到五叔一家人,俩家并成一家一起走。四房跟五房住的近,俩家还有那么点儿同病相怜,张武和张钊大部分时间都是站在同一个立场上,只是曲氏跟蒋氏关系一般。
“七姐姐,你知道我们入闺学后先生还要考我们?你怕不怕啊?”
玉诗主动搭话,玉彤也不可能不搭理她,她故作担忧道:“我真是怕极了,本来我就是个顽皮的,在家也没怎么好好学。十一妹妹,你呢?”
“我还好,那些我早就看过了,我觉得不难啊?”玉诗师从康大学士,所以对自己的学问很有信心。
玉诗在某种程度上和玉彤处境一样,玉彤也不想怎么跟她对着来,便随意附和几句:“你学问那么好,肯定不怕,我就不行了。”
玉诗得意一笑,没说什么。
到老太太这里,张瑰跟张钊已经在磕头了,曲氏带着玉彤随后。老太太不大喜欢张钊,却觉得张瑰不错,多赏了两个荷包给张瑰。
侯夫人李氏道:“瑰哥儿越发出众了。”
李氏只有一个儿子张朴,如今已是世子,亲兄弟并无,李氏很希望子侄中能有能力出众的人跟自家儿子守望相助,她不是无知妇人,所以对待张瑰也亲切非常。
“他怕是不自在跟我们这些妇人待一处,怕是不自在了,快些跟你爹出去吧。”老太太又打发他出去。
不得不说华氏心中还是有点羡慕的,如果她有一个儿子,又怎么会看别人脸色过日子。至于那俩个庶出的,要想爬在她的头上,似乎还嫩了一些。
“老太太,先前我觉着松明和松润年纪小,所以有些东西给他们,怕他们玩的不见了。现下他们也都这么大了,二爷生前的东西我也拿去给了他们,先前竟然是我思虑不足,老太太只管罚我便是。”
老太太见她诚心诚意的,又知道她寡妇人家不容易,还劝她:“你既有这样的心,是他们的福气罢了。”
这件事情似乎就定案了,好一幅母慈子爱的样子。玉彤这才感受到嫡庶差别,华氏就因为嫁给了张耀,即便苛待庶子,轻轻说几句好话就行。而曲氏不管再怎么孝顺,在老太太这里完全是被忽视的对象,而她自己再出色也一定要陪衬玉琪和玉珠才行,若不然即使她再出彩,在老太太这里也不值一提。
所以,玉彤在想,越这样自己越不能屈服,她可不想沦为什么人的陪衬,遵守那些莫须有的定律。
男人靠出仕体现其价值,女人只能以诰命品级来论身份。
她虽然不是什么爱慕虚荣的人,可如果凭自己的努力能够让自己过的更好,何乐而不为呢?
要想让别人听你说话,那你就必须有让人能愿意听你说话的本事,玉彤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掌纹,自己的命运不就是靠自己掌握的吗?
王氏也在一旁夸华氏:“二嫂子实在是宅心仁厚。”
曲氏忽然道:“四弟妹不也是如此吗?对玉涵比亲生的还要好。”
王氏一噎,侯夫人李氏连忙打圆场:“本家有族人要过来拜年,咱们去外边迎迎吧。”
玉彤看她娘跟李氏一起出去了,才转头跟姐妹们说话。汪淑儿和陶心湄也都过来了,汪淑儿一向跟张玉珠关系很好,俩个人站在一旁说悄悄话,玉彤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陶心湄说话。
结束了早上冗长的拜年仪式,玉彤才算能透一口气,曲氏看女儿累的慌,便温声问道:“是不是早上起的太早了,身子不舒服?”
玉彤摇头,她把脸靠在母亲温暖的臂弯里,有些不解的问曲氏:“娘,我觉得挺没意思的,若我跟晏姐姐在一起,有三天三夜说不完的话,或者跟曲表姐也能谈天说地,可跟家里的姐妹没什么好说的。每当你要说出口一句话时,总要想很久,说错了话,别人直接无视你,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看到娘那样就有点难受。”
“你知道娘也是庶出的,你爹也是一样,我们大概习惯这样的日子了。你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从小没有受到一丝慢待,所以才会觉得难熬,没事啊,彤儿。”曲氏想安慰女儿,却不知从何安慰起。
第二十九章继室?(二更)
被曲氏安慰后,玉彤才觉得自己矫情了,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却可以选择改变自己的命运。你看张钊靠自己的努力做官,也没人敢随意轻视她,至于老太太原本就不喜欢庶子,即便她爹做的再好,老太太也不会喜欢。殊不知,自家在毛老姨太那里也是受到重视的很,想到这点玉彤就释然了。老太太不是张钊的亲娘,当然也不会疼她们。
初二随曲氏回娘家,她已经完全调试好情绪了,曲氏也暗自佩服女儿,就是她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心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