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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回头望着花婶,“雨下这么大,你干啥去啊?”
花婶笑笑,“我去做祷告。”
刘婶眼睛亮了亮,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你也带我去呗。你也知道我儿媳妇快生了,我也去帮她祷告。兴许这胎是个孙子呢。”
花婶面露心虚,她刚刚只是找了个借口,又不是真的去做祷告。
她忙拦住刘婶的胳膊,“下回吧。我这回有事请人帮忙,你在场不合适。”
说完,也不等刘婶反应,撑开雨伞,脚踩进泥坑,很快消失不见。
刘婶撇了撇嘴,嘴里咕哝一声,“什么事啊?还特地瞒着我。”
花婶跑出家属区就往南走,不能离得太近。她得到城南找。
她到旁边的公交站台,坐了公交车。
按照记忆,到了一处民房,敲响木门。
来人是个年轻小媳妇,看到花婶,“你找谁?”
花婶收了伞,笑眯眯地道,“我找陈媒婆。她在家吗?”
“哦,在的,快请进。”小媳妇将人请进屋。
到了堂屋,小媳妇主动让出位置让两人谈话。
陈媒婆放下针线,请她坐下,“你来找我说媒?”
花婶点头。
城中服装厂,刘春芳从早上开始心里就有点堵,昨晚天那么冷,醒来的时候,被子已经掉在地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着凉。
她抚了抚额,额头有点烫,脑子也是昏昏沉沉,连眼皮也睁不开。
刚过中午,大家也都打着哈欠,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刘春芳撑着桌子站起来,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刚进去没多久,一个年轻小姑娘走了进来,扯着刘春芳的胳膊小声道,“春芳姐,我听说咱们厂来了个香港老板。他们有意收购我们厂呢。”
她眉稍带了喜意,显然极想促成此事。服装厂已经四个月打白条了,她要断顿了。
刘春芳兴致也是颇高,“在哪呢?”
“就在厂办!”说着,她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而后猛地一回头,伸手往外面指。
刘春芳秒懂,那意思香港老板就在外面走廊。
刘春芳理了理头发,强打起精神往外走。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到会计室,没一会儿,科长就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五官端正,慈眉善目,一点都没有商人该有的奸诈表情。
刘春芳负责的工作最多,科长就让她作介绍,“这是成辉集团的老板,你叫方老板吧。”
“是。我叫刘春芳,负责服装厂的财务工作。我们厂现在一共有八十名工人,车间工人一共有六十人,剩下的二十人负责会计,仓库,机器维修和后勤等工作。负责做服装的老师傅都是拥有十年以上制衣经验的老师傅。”
方老板微微皱眉,“我刚才看了一眼,你们厂的设备很旧,就拿缝纫机来说,都是三十年前的老款了。效率低下,要是真买,这些机器根本不值这么多钱。你们要的价太高了,我不得不考虑。”
厂长笑着道,“可是我们厂的这些老师傅是龙水县最有名的裁缝。他们的制衣水平跟苏州大师傅也不差什么。最关键的是价格还便宜。”
方老板捏着下巴,沉吟良久,还是没有吐口。
厂长和科长对视一眼,皆有些失望。
为首的老板冲着身后几人道,“我们再去考察别的厂吧。一定要选出性价比最好的厂。”
“好的!”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从身上掏出记事簿,“厂长,我们可以去鞋厂看看,那边也有意转让。”
方老板带着几人率先离开会计室。
厂长和科长送他们出去。
等人走了,刚刚那个小姑娘走了进来,向刘春芳打听,“春芳姐,刚刚那个香港老板怎么说?”
刘春芳坐下来,抚了抚额头上的虚汗,“说是再考虑考虑。”
小姑娘瞧着她面色不对,关切地问,“春芳姐,你怎么了?”
刘春芳手捂着肚子,皱紧眉头,“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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