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垃圾桶中:“不过是一个无聊的人罢了。”
薛澈有些偏过去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是淡淡的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的手指纤细,翻书的速度却很快:“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你的浏览量过分巨大了。”
林秋水看到他手中那些夹在书籍中的字条,久远岁月中那些令人躁动不安的事情被勾连而出。她倾身上,垂下的面目有些阴郁:“都是很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不过是些偶然的东西。”
“将生活中的灵感变成一个个微小的文字,却不让任何人发觉它的美丽,你这样对他们不公平。”
他看着手上那些充满哲思与不安的发明:“给我一个现实的延伸,我能写出一本绝妙好戏…”
“你想要写出怎么样的绝妙好戏,还是等着谁陪着演?”
林秋水不是很意外薛澈会问出什么,只是她从来不知道,他其实是个打直球的人。他的眼睛一如当日带着些许雾气的淡淡,似乎在等着周身那种久存的水雾气息慢慢侵蚀她的皮毛。
她尚未开启思考的阀门,手中的手机便打出短信声。林秋水轻声低言:“接个手机。”她想此时薛澈是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他绝非粘人之人,那种水雾的气息总是带着些清淡的草香。
“这个夜晚一定过得很高兴吧,我允许你们演一出绝妙好戏,允许你的手中也有一个玩具。
k!”
郑之言。
林秋水心中咬牙切齿,撕了他的一张画儿,还留下一张可恶的字条。她甚至能够想到他那种带着微妙玩笑的笑意,也许他此刻就站在摩天高楼上,喝着昂贵的红酒,在微醺的时刻将通讯簿中一个无所谓的女人拿出来羞辱一番。好像无论是什么时候,他总是像个幽魂一样在她的身边,尚且还要玩弄着她所有的生活。
她手指一狠,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在那条短信之中。
“天太晚了。”
林秋水从咬牙切齿的恨意中回过神儿来,即便看到薛澈伸出细长的指尖歪着头指着嘴角。他轻轻点着嘴角,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便也跟着歪着头点着嘴角,两个人一唱一和,不明所以了半天。
薛澈将风衣穿了起来,仍旧孑然一身回头一笑:“你大概没注意到,你笑起来嘴角有个梨涡。”
林秋水只是轻轻说了一声“走好”。关门声轻轻响起,她方才发现,他们之间其实可以更简单的沟通。镜子中的女人令她开始打探自己,她开始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最后皆不了了之了。
薛澈那淡淡的眼瞳仍在他的心中,那一瞬间的感动不是虚假的。
林秋水果然只能是那个游走在边缘的人。
她重新拾起书中的字条,那是郑之言遗留的潘多拉魔盒,漂亮的字圆滑有力,像那个人的笑脸一般。
讨厌。
她重重的撕碎了纸条。
☆、开战的女人们
是日,林秋水仍旧是早早起床洗了身子,这几日自己过得浑浑噩噩,总归是要振作起来了。
“叮”的一声,她的耳朵很敏感似得,便赶快小跑到白色的圆桌上看着手机的屏幕。
林秋水下意识的微微瘪了瘪嘴,不是…薛澈。
她轻轻呼出气,尚且看到从浴室中散出的热气,像是长了脚的怪物一般蔓延到她的心头。自那日以后,薛澈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
林秋水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一下子便瘫在一旁。
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失了分寸一样,一边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来一次无所畏惧的疯狂,做出这种主动引诱之事,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对方给自己的关注不够多。
这不是明显的么?
林秋水在心中苦笑,她总算明白周敏总是耳提面命的那句话,女人在感情面前总是嫌弃自己不够漂亮、不够优秀、自卑又自我厌弃。也许薛澈只是觉得她这个旧社会老修女一样的女人很有趣吧,不是她自怨自艾,毕竟季魅那种女人珠玉在前。
她看了看沙发上被自己整齐叠在一旁的的将它收进最底层。
这种东西,果然并不适合她,也并不能为她带来爱情。
洗白蓝色牛仔裤、黑色衬衫,干净利落的梳着马尾,林秋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啊啊,这才是我嘛。
她方要出门,手头的电话便打来了。林秋水歪着脑袋盯着屏幕看了半天,心中奇怪得很。
唐丽娜…这位大小姐怎么会给她打了电话过来嘛。
林秋水转了转眼珠,轻声问候了半分。
“好了,半小时后在绿岛咖啡厅见面。我的时间很紧张,你最好早点来。”
电话线变成了长长的“嘟”音,林秋水有些无语,这位小姐还真是霸道女王范儿,一向都爱命令别人呢。
其实以前如果碰上这样的人,她干脆都不会理睬。
不过现在她改变主意了,不知道是不是渐渐被郑之言侧面气到了。她忽然觉得,手头有资源不利用简直是浪费。
毕竟唐丽娜是那个圈子里的人啊。
林秋水先到了绿岛咖啡厅,今日老板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改往日的风格,将平日那种旧上海小酒馆儿的罩上了一层夜店feel,简直如群魔乱舞一般。
林秋水怔怔立在门前考虑了半天,一旁的侍者很有礼貌的微笑致意:“对不起了林小姐,今天这里被人包场儿了。”
啧。
林秋水刚要转身就走,不知道哪里凭空剪切出来的电影情节,手被一股强大的力扯着便进了屋中,她尚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