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在眼里。她没想到,容嬷嬷早上说的话,此刻便能得到证实。
太后道:“嘉妃身子不适,请箫大夫替她诊治诊治。”
“既是太后吩咐……”箫剑走到嘉妃身前,恭敬道,“还请娘娘恕箫剑无礼。”他左右看了看,皱了眉头,单膝跪地,不情不愿。而后自药箱中拿出腕垫搁在嘉妃身旁的桌子上。
片刻过后,箫剑收回右手,起身回道:“太后,娘娘气血双亏,怕是……”他稍加犹豫,仍是回道,“几次生产后,未好生调理之故。”
“可严重吗?”
箫剑微微低头思忖,而后抬起头道:“积重难返,怕是只能尽人事。”
“放肆!”太后右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满脸怒气。
箫剑沉着应对:“太后还请息怒。您既叫了我来,总不想我有何欺瞒。何况,身为医者,该当实事求是,自欺欺人的事儿,箫剑办不到。”
“箫大夫!”景娴开口道,“还请注意言辞。”
晴儿笑着对太后道:“太后,依晴儿看,这位大夫该是有些本领的。何况,实事求是、刚正不阿,您老人家不是最喜欢这类人吗。晴儿记得,您跟皇上说过,希望皇上身前少些个阿谀奉承的大臣,多一些秉笔直书的谏官。何况,医者仁心,晴儿相信,这位大夫定会尽心尽力医治嘉妃娘娘的,您又何必生气呢。若是气坏了身子,晴儿会心疼的。”
太后听了晴儿劝说,笑着拍着她的手道:“我们晴儿心地善良,既然有你替他说话儿,哀家便不计较了!”
景娴对着箫剑道:“箫大夫,还不快快谢恩。”
箫剑抱拳躬身,终是没有说话。
嘉妃说道:“太后,这位箫大夫刚刚入宫,实事求是正是可贵之处。何况,臣妾清楚自己的身子……”她轻轻叹了口气,“臣妾不愿自欺欺人,一切但凭天意吧。”
箫剑转身对着嘉妃道:“娘娘亦不必太过忧心,箫剑会尽力。”而后对着太后道,“箫剑初入皇宫,不知礼数。何况,我们江湖中人一向随性,还请太后不要介怀。”
太后凝眉看着箫剑,心中飘过了一个念头,却看不真切。她挥挥手道:“你尽心瞧病便是,退下吧。”
箫剑收好药箱,转身出了寿康宫,头也不回。
太后以手加额,有些疲惫,过了一阵方道:“皇后留下,你们都跪安吧。”
只见一众嫔妃起身行礼道:“臣妾告退。”而后,鱼贯而出。
☆、商榷
晴儿命一众随侍宫女退下,随后点上一炉龙涎香,转身走到太后身边,笑着道:“您怕是与皇后娘娘有要事相商,晴儿先退下了。”
太后拉着她的手道:“你是哀家最信任的人,没有什么事儿是你不能知道的。”
晴儿笑了笑,站在太后身边。
景娴开口问道:“皇额娘是有事要交代给臣妾去办?”
“你……”太后心中不无犹豫,稍加迟疑,她开口道,“哀家记得,小燕子初入宫时,你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
景娴道:“事关皇室血脉,自然是要慎重的。”
太后问道:“哀家想知道,你可证实了小燕子的身份,她的的确确是皇帝的女儿?”
景娴摇了摇头道:“景娴无能,还请额娘责罚。”
太后浅浅一笑道:“皇后,当年,哀家一手扶持你,看中的可并非你这个‘满蒙第一美女’的称号啊……哀家想,足智多谋这四个字,你是担得起的。”
“额娘谬赞……”景娴眉头微蹙,大脑飞速转着,想着该如何答对这个深宫中万万人之上的女人。
“对着哀家,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太后步步紧逼,景娴将心一横道:“皇额娘,您既信得过景娴,何不静待事情发展,景娴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满意?”太后轻哼一声道,“如此说来,你是知道小燕子并非皇帝亲女了?”
“额娘恕罪……”景娴跪在地上道,“臣妾知道,额娘定是派人调查过了。臣妾斗胆,请额娘将此事全权交由臣妾处理。”
太后直视景娴道:“皇后,哀家一向觉着你做事有规矩,却不成想,这样的大事,你竟然敢欺瞒哀家!”
“臣妾绝非有意隐瞒,实在是……”
“太后……”晴儿看着跪在地上的景娴,心中着实不忍,开口道,“皇后娘娘身怀有孕,前阵子又出了意外,怕是跪不得。”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起来说话儿。”
晴儿走到景娴身边,扶她起身,跟着道:“太后可愿听晴儿说几句话?”
太后眉头微皱,看着晴儿道:“晴儿想说什么?”
晴儿笑道:“晴儿大概能听明白您和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晴儿想,皇后娘娘多半是为了皇上考虑。您想想,自打还珠格格进宫,咱们这座皇宫不知道添了多少生气,皇上喜欢还珠格格,就像您喜欢晴儿一样。晴儿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皇上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知道了他一心宠爱的孩子骗了他,该有多难过,多伤心啊!太后您菩萨心肠,无论如何也是不愿见到还珠格格年纪轻轻便背上欺君大罪吧。”
“皇额娘……”景娴道,“晴儿方才所讲,正是臣妾心中所想。皇上是性情中人,他是打心眼儿格的。”
“皇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太后叹了口气道,“若是这小燕子只是个寻常百姓,皇上收个义女,也便罢了……”
晴儿的心突然一紧,她知道,太后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