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往前走上两步,离她更近,微微低下头,看着她笑得风生水起,用只有两人能听清楚的声音暧昧耳语着,“真是不乖,再让我撞见你勾搭别人,当心我不高兴有人会跟着一起遭殃!”
他轻声细语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威胁,脸上笑意虽盛,盯紧许瞳的一对眼眸里,却透射出不容忽视的警告寒光。
许瞳立时察觉到,他并不是为争一时之快才说出那样的话;他的警告与威胁都是格外认真的。
真是可笑,他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又凭什么要求别的女人为他守身如玉?
本想出言反驳他,他却已经调转开头,看向庞蒙。
他一面热络的拍拍庞蒙肩膀,一面对他笑得有如兄长般亲切周到,仿佛并不知情他与许瞳之间的旧日关系,“学弟,你要当心些呀!瑶瑶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啊,狡猾起来不知道多让人黯然销魂,简直就是一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狐狸!”
他仿佛再自然不过说出这些话,却在无形中昭显出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同寻常到什么程度。
庞蒙看着顾辰慢慢皱起眉心,刀刻一样的川字里面,仿佛隐了无尽伤痛,“学长,不管从前怎样,无论如何,今后的日子,我只想她能给我机会让我去爱惜她!”
他话音一落,眼神从顾辰脸上掠向许瞳看去。
许瞳微微一怔,似有瞬间感动,但表情即刻便又恢复到平静无波的样子。
而顾辰,他看得清楚,他笑容蓦地一僵;虽然很快他就令自己变回惬意从容,但从那一瞬的僵凝笑容里,流泻出来的却是浓浓不悦和森森凉意。
“学弟,”他笑眯眯地殷殷叮嘱,“相信我,瑶瑶这女孩并不适合你,你该找个温顺听话的才是!”
庞蒙却固执地坚持己见,“我只要她!”
听他这样讲,顾辰双眸一暗。
他嘴角处虽然依然向上翘着,可任谁都能够看得分明,此刻他脸上途有微笑的样子,却没有半点微笑的真诚。
“听话!”他拍拍他肩膀,替他抚平理好被他随便掖在衬衫里的领带,轻声叮咛地说:“回头给你介绍更适合你的女孩子!”
不给庞蒙再说话的机会,顾辰已经从他身边越过,直直向校长室走去。
临走前在许瞳脸上飞快一瞥。那女孩正淡淡嗤笑着,微挑的眉梢间,充满不羁与嘲弄。
她桀骜不驯的样子,真是让人抓狂。假如不是有要事在身,他真想冲过去撕碎她那副令人着恼的臭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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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校长室走时,顾辰忍不住还在心里想着刚刚许瞳和庞蒙接吻一幕。
不知不觉间,心头便涌起一股怒意。
想不到在她身上,他竟会屡屡看走眼。以为她楚楚可怜,却不知她其实心机深沉。若说她是天下最会装样子骗人的女孩,他觉得一点也不为过。
总是在和他将将纠缠过一番以后,刚一转身,就能被他发现她又跑去和庞蒙搅在一起,死灰复燃。
想想真是好笑,他和庞蒙两个人,在国外时,一个绝对霸气,一个完全冷漠,堪称最不好被女人接近真心的两个大男人,如今却被同一位狡猾女子齐齐玩弄在股掌间,真是可悲可叹。
他从前那些道行,摆在她面前时,竟简直形同白练一样。
是不是对她太过心慈手软?总是想教训她一番,却总是在最后关头被她恍如受伤一样的淡淡凄楚所惑,于是总在就要取得战果时,收手打住,功亏一篑,令自己失败,令她狡猾得逞。
是不是她吃准他不能够教训她到底?
顾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时候,几乎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按下号码的同时,心里犹自恨恨在想:一定要逮到机会彻底教训她一番,要让她知道,他对她并非不能够一狠到底,她与别的女人相必,也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电话拨出去,很快被接起。话筒里传来助手毕恭毕敬的声音,“顾总,请问是有什么指示吗?奠基仪式就要开始了,您最好能够尽快赶来校长室这里。”
顾辰抬手捏捏眉心,淡淡吩咐:“之前让你借口出差调研去推掉章家两天后的生日宴会,关于这件事,我改变主意了。去把出差的时间向后面调一调,打电话给章府,告诉他们,两天之后,我会准时赴宴。”
助手恭顺应下。
只是在挂断电话那瞬间,他自己又开始后悔刚刚的决定似乎有些冲动。
瞧瞧,他这是在和谁置气吗?她找别的男人接吻,他就决定去赴“未婚妻”的生日宴;他倒总是看得到她和别的男人缠在一起,可他去见她最讨厌的女人时,她却并不知道与看到。
轻叹一声。为自己觉得可笑。
几时开始,他竟然变得这样幼稚?
抬手再用力捏了捏眉心,他告诉自己说:不过是想要征服她罢了,以后大可不必再这样认真地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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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蒙两只眼睛盯紧在许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