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等你病好了,你就服侍我罢,服侍得好的话,过几年再放你家去。”
游淼不知道和男人上|床要怎么玩,不过看李治烽那模样,身子多半还不如自己,现在可不能胡乱折腾他,万一又死了太不划算。
游淼坐在案前,又问:“你会陪读么?过来给我磨墨罢。”
李治烽喝完药,过来给游淼磨墨,一撩袍襟,单膝跪在游淼案边,那动作霎是大气,又卷起衣袖,骨节嶙峋的手指捏着墨棒,在砚台上反复研磨。游淼看了一眼,只觉这人和小厮们都不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你认识字么?”游淼又问。
李治烽点了点头。
游淼震惊了,还有奴隶认识字的?
李治烽磨过墨,起身又去收拾东西,片刻后过来,就在侧旁坐下,以拳抵着鼻前,忍了几次咳,游淼胡乱写了点什么东西,便在纸上乱涂乱画,看不下去书,只是甚无聊,趴下去时正想着李延等人的事,在家里闷着也无趣,然而开罪了李延,也不好巴巴地去讨嫌。
更麻烦的是钱又快花完了,上次给的五百两银子才花了不到三个月,得想个办法怎么朝家里要才行。
游淼斜眼瞥这赔钱货罪魁祸首,见李治烽正在看案上他乱涂的东西,神情冷漠,李治烽见游淼看他,视线便移到游淼脸上,与他对视。
李治烽不仅磨墨的架势很奇怪,跪坐的动作也很奇怪,旁的人都是随便一跪就算,要么就是坐着,李治烽却把两手搁在膝上,腰杆挺得笔直,像朝中那些当兵的一般,隐约有股肃杀之气。
游淼朝他招手,说:“过来。”
李治烽起身两步过来,又躬身跪下,就这么跪着也比游淼高了个头,低头看他,游淼总觉得他的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游淼右手握着笔,左手手指分开他的衣领,勾出那枚玉佩,说:“这保命符果然有用。我娘留给我的,你看,你那半死德行,两天就治好了。”
李治烽没有回答。
游淼又问:“男人和男人,怎么做那事?”
李治烽不答。
游淼又道:“说话啊。”
游淼总算知道为什么李延要揍他了,换了游淼自己买个人回来,拽得二五八万一样,连话也不答,游淼不定也想揍他,然而好在先前已有了准备,此刻倒不如何在意。
李治烽:“说不清楚。”
游淼道:“那你改天陪个床罢,教我玩玩,我还没和男人玩过这事呢,二百两银子买你回来,光让你端茶倒水,也太浪费。”
李治烽点头,与游淼对视片刻,游淼只觉此人实在无趣。
“侧过去点。”游淼示意他侧身,坐累了,正想找个东西靠着,便靠他怀里,懒洋洋地翻书,听到他肺里呼哧呼哧的声音,像是有哮喘。
卷一 摸鱼儿
一下午,游淼渐渐地就睡着了,李治烽竟是一动不动,就像个木头一般让他靠着。黄昏醒来起身时,李治烽一个踉跄,显是脚麻,游淼哈哈哈地笑,让他自己去煎药。
如此数日,每天清晨游淼起来时,李治烽便伺候他穿衣穿鞋,给他梳头戴帽,每次下跪与他整理袍襟时,俱是单膝跪地,从无卑躬屈膝之象,游淼渐渐觉得这个奴隶一举一动,都有种说不出的潇洒之意。
李治烽把两副药吃下去,不到十天身体便渐渐好了,只是没出过府门,游淼也把房中下人都遣了出去,让李治烽服侍,出乎意料的是,李治烽不仅愿意干活,而且还很默契。
游淼只要心中一动,李治烽便像知道他心意般,拿着杯过来,放在案旁。写会字,毛巾会放过来给他擦手,游淼伸个懒腰,李治烽便收了笔墨纸砚去洗,接连数日,游淼发现这家伙用起来非常顺手。
除了陪床未试之外,其余种种,俱不须他开口吩咐,李治烽便能办妥。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沉默,有时候游淼在家里读书,李治烽便抱着一膝,朝门外看,也不知道看什么,一看就能看一下午,听到游淼有什么响动,便转过头看看,起身过来。
李治烽是迄今为止游淼使唤得最舒心的人了,归根到底,游淼总结为李治烽对他的事上心。旁的小厮下人都是能偷懒就偷懒,李治烽则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一命,心存感激,知恩图报。
很好很好。
游淼对他非常满意,连石棋都打发出去了,光留他一人伺候,在屏风后又垫了几层褥子,就让李治烽睡那一小块地方,就像一点棉被围起来的窝。李治烽则像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不,说狗还不够恰当,连呼都不用呼,游淼只要注意到他,两人对视一眼,李治烽就能判断出游淼是在叫他过来,还是只是注意到他了随便看看他。
人实在太舒坦,但话也实在太少,若能多说几句,和他聊天玩儿,就更完美了。游淼连着快半个月没出门,都在家读书,打算把落下的功课给补上。倒是安分了些,游德祐期间来看过几次,每次有甚么响动,游淼都吩咐李治烽躲到屏风后面去。
游德祐本以为这侄儿转性,只有游淼自己心里最清楚,没钱了。剩下不到六十两银子,要花到下次朝父亲讨钱,这才过了三个月,等过完年,须得怎么找个法子,哄点钱花才好。
然而正在游淼于家里闷出个鸟儿来的时候,李延却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游淼!”李延站在院子里嚷嚷,也不管游淼在不在家,带了个书童,一路大摇大摆地进来,游淼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