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看赵大人很是喜欢这茶呀,来人,再上。”
赵大人有些不悦,“王爷,如今可不是茶的问题,老臣先前所说,王爷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若是没有,王爷觉得婚期定于何时比较妥当。”
祁舒叹了口气,“本王原本打算让子澈满了十六再娶妻,便也不曾着急。如今皇上赐了婚,虽了了本王一桩心事,但事来的急,本王也不怕赵大人笑话,便也直说了。漠北贫瘠,这一时半会还未准备出迎娶公主的聘礼来,至于婚期,本王觉得甚是为难。”
赵大人听了这话,嘴角抽搐。
“王爷这不是说笑了么,漠北虽是封地,当也跟属国无异。百姓经商纳税,皆是王爷自行决定。怎会有拿不出聘礼一说?”
“赵大人若不信,本王也无法。赵大人且先在这住着,待本王好生搜罗一番。迎娶公主事关重大,漠北不能寒酸了让别人轻看了去。”
祁舒丢了这几句话,便起身离开了。赵大人看着他的背影只能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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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氏一早就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祁舒。
还没商议出个对策,朝廷的使臣就已至漠北。这一次,老皇帝的动作忒快了些。
离氏见祁舒回来,忙迎上前问道:“王爷,朝廷怎么说?”
“能怎么说,不就是商议婚期,定下礼仪罢了。”
“冉觉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当初将子澈留在漠北为质不说,还妄想咱们娶个眼线进来。”离氏愤愤道:“子澈又是什么意思,这是他的婚姻大事,他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本王不太清楚。”祁舒摇了摇头,“八成也不乐意娶吧。”
“那可怎么办,在万事俱备之前,咱们不能轻易和漠北撕破了脸皮。”离氏咬了咬唇。
“冉觉的算盘倒是打的j-i,ng,既不肯放澈儿回来,又想借着修筑公主府一事,在漠北安c-h-a探子。”
“王爷可有想好如何拒了皇帝?”
“娶自然是要娶的。”祁舒的笑有些高深莫测。“但这婚事不能在京城办,得让澈儿将公主带回漠北。”
一个公主还翻不出什么天来,她到了漠北,更是孤立无援。探子也不是对付不了,都到了他的地盘上,便是没有将漠北机密递出去的道理。祁舒虽怀疑祁子澈早就不在王府,但他也不敢肯定。还是回到漠北的土地上,他才能放心。
他早就知道他这个儿子不是常人,连带着他捡回来的广靖也能力超群。若他想要推了这婚事,不可能让皇帝的圣旨传到漠北来。他这样毫无动静,八成是心中有了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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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婴的日子,又如同过去的千万年一般,无波无澜。
天界众仙知道他孤身一人回了仙府,抓耳挠腮的想看八卦,但一见着他能张冰块似的脸,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天尊以前是千年寒冰,现在感觉寒气更重了,变成了万年寒冰。莫不是又受了情伤?”说话的男子缩了缩肩膀,眼里蹦出耀眼的光芒。
“丹青,你怎么还这么八卦,你是忘了上次被天尊撞见的事了么?”娇媚的女子斜了他一眼。
“嘘,小点声。”丹青四下看了一眼,胆子才又壮了起来。“这不是日子无趣么,天上日复一日,地下沧海桑田。不让人八卦,还活不活了。”
“有什么小道消息赶紧说,别吊人胃口。”众仙催促道。
“我哪来什么消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得等君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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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执撂了句意味不明的话便走了,冉念怕他对广靖下手,便将先前撕裤裆的事抛开,急匆匆的赶到了漠北王府。
“什么事这么急?”广靖看着他一脸凶相,眼睛不由的弯了起来,“肯接受我道歉了?”
冉念不接他的话,只是在院子里圈来圈去,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怎么,怕我这儿藏了人?”
“我问你,刚才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冉念的两条眉毛恨不得挤在一处。
广靖看了直乐,伸手想给他捋平了,冉念拍开他的手,“问你话呢?”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广靖直摇头。
“奇怪。”冉念踱来踱去,“你最近要注意着点,可能有人要找你的麻烦。”
“我又没有仇家,何人要找到我头上来?”广靖笑眯眯的,“而且能打的过我的人,这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个吧。”
冉念闻言,更加愁了。普通人是打不过他,武林高手也不一定能在他手下过的了几招,可神仙要找他麻烦,他就算有金刚不坏之身怕是也没办法。
冉念摸了摸下巴,忽而冲着空中喊道:“君执,你快给小爷滚出来。”
广靖眼神一闪。
冉念见无人应,又喊道:“这个人小爷我罩了,你敢动他我就拔光你的头发!”
还是无人应他,树上歇着的鸟听了他的喊叫,震动着翅膀飞远了。
冉念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奇怪,怎么会没有人……”
广靖动了动僵住的脸,问道:“君执是谁,你为何要在这里寻他?”
“那小子骗我!”冉念大怒。
广靖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冉念拉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以后注意着点,多做点好事,多去庙里烧几炷香。”
“说的好像我以前专门干坏事似的。”广靖不满。
“就算是神仙,也动不了大善之人吧。”冉念自言自语,“可现在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