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当了。”
沈卿卿面带不舍得凝望着金锁:“终究代表着小时候那段开心的日子,我舍不下它。就算如今挨饿,也舍不得当出去。”
赵氏面色渐渐沉了下去,一点一点摩挲着金锁上的纹路,反过来看到那个小小的赵字,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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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导致抱养了她女儿的人家越过越不好?
定是那杨氏查到了什么,背后使了手段,直到她的女儿进了花楼,这才消停。
最毒妇人心,以前她错看杨氏了。
赵氏正咬牙切齿的想着,冷不丁面前伸出一双手将那金锁拿了回去。
沈卿卿重新将金锁挂在脖子里,不好意思的说道:“总感觉带着这金锁,心里就暖的不行。刚摘下来,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这不正是母女连心?
赵氏热眶满盈,重新抓住沈卿卿的手:“孩子,你受苦了。”
沈卿卿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夫人这话怎么说?总归着这日子过的久了,也不觉的苦。”
这一句话击打在赵氏心里,更加的承受不住,她拿着帕子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敛秋匆匆对沈卿卿说了句抱歉,赶紧跟了过去。
良久,丁残阳听着人走远了,才出了屋子。
沈卿卿一回头,笑:“我演的如何?”
因为林嫣的银子,以及郭立新给找来的专治刀伤的大夫,丁残阳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他坐到椅子上,有些不忍:“都离了沧州,还让你做这种坑蒙拐骗的行当,是我没本事!”
沈卿卿抚上他的肩膀:“本就是国公府欠咱们的,你何必自责?”
她想了想,又问:“你猜那赵氏什么时候再上门送银子来?”
两人并没有等多久,不过第二天敛秋就上了门,递给沈卿卿一沓银票。
沈卿卿有些发怔,知道会诈出一些银子,可没想到会这么多。
敛秋见她不收,以为是吓住了,道:“沈太太,我家夫人回去后越想您的身世越难过。我们家没什么东西,就是有银子,这一些您拿去做些小本生意,总比给人家洗衣服做粗活的强?”
姑娘过的日子,还不如国公府丫鬟呢。
可是明知道是亲生的,却不能认回去。
敛秋红了眼睛,将银票朝沈卿卿手里一塞:“这几日可能不太平,我家夫人说你若是有别的去处,就赶紧走吧。”
等夫人和二夫人一撕破脸,凭着二夫人的手段,肯定也能找到沈卿卿。
到时候万一…
敛秋不敢往下想,昨个儿夫人和曹夫人商量了一晚上,才做出这个决定。
走,当然会走。
拿到银子不走,难道等着被人发现上当后找回来吗?
但是沈卿卿绷着脸,坚决拒绝:“无亲无故,不过是萍水相逢,怎能收夫人这么多银子。”
敛秋自然不知道这是欲擒故纵。
她一跺脚,却无法给她说真相,急的满脸通红,索性将银票往沈卿卿桌子上一拍:“收了,赶紧离开京城吧!”
说完不等沈卿卿再次拒绝,夺门而出!
沈卿卿脸上渐渐浮起一阵冷笑,拿手摸了摸那一沓银票,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她冲着丁残阳一个媚眼:“你想去哪里?明儿就去安排马车。”
沈卿卿和丁残阳的马车缓缓驶出了上京城,终于有人长长松了一口气。
赵氏挥手让敛秋退了出去,扭头对曹氏哭诉:“走了也好,省的最后又跟着我遭殃。”
曹氏安慰:“别多想,姑娘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事情。”
赵氏捏着帕子,压了压眼角:“好?我好好一个亲闺女被逼着进了花楼,能好?”
那个什么相公,肯定也是恩客里的一个。
若不是看他给卿卿赎身,又得卿卿看重,她一定不会放过去。
赵氏咬碎了满嘴银牙:“杨氏,我与她不共戴天!”
曹氏眼睛扫了眼屋外,见都是自己人,压低了声音问:“可想好办法了?”
将积攒的给林修德娶媳妇的钱,全给了沈卿卿,可见小姑子气的急了。
是不该便宜那个野种,可是…
曹氏见赵氏只顾着伤心,又问:“你毕竟膝下无子,若是直接撕破脸,到时候谁给你养老?”
“我呸!”赵氏道:“我手里有银子,我怕不能养老?”
往昔眼里只有林修德,不觉着他寡情寡义。
如今细细一想,那就是个白眼狼。
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赵氏的付出,却只会嘴里说点好听的话,甚至伙同着林乐同哄她。
“大嫂,我想明白了,就算他以后袭了爵,凭着杨氏的心机,我也得不了好。”
赵氏挺起腰杆:“总归没什么好,我拿着自己的银子,就算分出去也一样过的舒坦。”
分出去,她就是一家主母,同杨氏不过是个亲戚。
哪像现在,掌管着公府中馈,既要看着公公的脸色,还得考虑妯娌间的和谐。
还有那个三房,虎视眈眈的盯着。
赵氏没来由的一阵心累,反正没儿子了,这一切跟她什么关系?
她扔了帕子,目光坚定起来:“大嫂知道我的,在娘家也是捧在手心里养的,却不料在这里被践踏至此!”
她要是不咬回去,她就不姓赵!
曹氏点了点头,小姑子还算有药可救。
她附耳过去,对赵氏悄悄说了几句。
赵氏眼睛一亮,不住的点头。
出门三天的大夫人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