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联系一下医院再说吧。
从拉萨直接飞回n市,却没看到有人来接。聂唯阳因为在n市的国内首场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的原因,这两天一直很忙,妈妈说好了来接我的,这会儿不知怎么却没见到人。
正想打电话回家去问,口袋里的手机却这时候响起来,看来电,是家里的座机号码。聂唯阳已经回来好几天,他打电话给我也都是用手机,这
电话大概是妈妈打来的。
“喂?”我接起来。
“苏苏!你下了飞机?”果然是妈妈的声音。
“嗯,妈妈,怎么……”我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妈妈打断,我从没听过温温婉婉的妈妈这样尖锐激动的声音。
她的声音都是抖的,尖且哑,近似喊叫:“苏苏!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懵了:“什么事?”
妈妈的声音气喘:“你跟聂唯阳——你怎么能——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跟聂唯阳?妈妈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了?天,聂唯阳怎么跟她说的?为什么妈妈激动气愤成这样?
又听见听筒里传来聂文涵隐隐约约的劝解:“阿阮,阿阮,你先冷静一下,别吓着孩子,等苏苏回来再说……”
妈妈激动的声音打断他:“你还说!是你儿子干的好事!”又对我嚷,“苏苏,你立刻回来!”
我满头雾水,坐在计程车上给聂唯阳打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电话转到语音信箱去:“我正在录音棚,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请稍后再联络。”
怎么回事?聂唯阳还在工作,如果是他之前跟妈妈讲的,妈妈反应如此激烈,他应该会告诉我一声,现在这情况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难道是妈妈从别人那里听到?妈妈脾气那么柔和,又怎么会为了别人两句话不问我清楚就气成这样?
带着满肚子疑问回到家,走进客厅就看见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垂泪,聂文涵在旁边劝慰。
“妈,聂叔叔。”我把背包扔到沙发上,坐在他们对面,“怎么回事?”
妈妈抬眼看我,眼睛红红的,把一张照片对我抛过来,聂文涵想阻止:“你别让孩子看这个……”
我已经把照片拿起来,看了一眼,我就大惊,这,怎么会被拍下来的?!
照片上,是我跟聂唯阳。我正躺在床侧,上衣被推到脖颈间,长裤半褪,两只手按在底裤上,脸偏过去看不见表情,聂唯阳半伏在我身上,还好他一只胳膊正巧支在我身侧遮住了我的胸乳,而他另一只手正在扳我按住底裤的手。这正是我年前刚去布鲁塞尔的那一天,我跟聂唯阳闹得不愉快的那一次。
“这……怎么……”我张嘴结舌,谁拍了这照片?谁把它送到家里来?为什么?
聂文涵说:“苏苏,就是刚不久收到的信封,夹了这照片,还说如果不想这照片见报,就要付出代价。”
勒索?我的心里霎时雪亮,是平平!这个时间,这个角度,除了她还有谁?这应该正是那天她推门进来的那一刻。我想起聂唯阳说的,平平接近我是早有目的,原来她真是如此。看来她大概是看出我们家境不错,于是接近我们想伺机而动,没想到那天我们争吵,立刻就给了她绝好的机会。
我闭闭眼睛,想起那天她突然推门进来,一只手似乎一直放在口袋里,这相片不是很清楚,那里装的是手机吧?她应该在口袋上开了隐蔽的洞。哦,天,我真是蠢,这就是引狼入室吧?
阻止
羞愧愤怒,这样狼狈的姿态被人偷偷拍下来,仿佛被扒掉遮羞衣物推倒人前来,然而,是自己惹来的,能怪谁?
我深呼吸,压下情绪,问聂文涵:“聂叔叔,提的什么要求?”
聂文涵似是极力想使事情平息,好让妈妈冷静下来,摆摆手对我温和地笑:“别担心,数额对家里来说很少,小孩子不要操心这些。你妈妈只是担心你。”
又说:“给唯阳打过电话,他在录音棚接不到,还要晚点才能回来。”
我点头。妈妈嫁的这个人,我一向跟他没有多少交流,甚至曾为了他对小时候的聂唯阳的冷落而对他隐有忿忿,然而此时,他的温和宽厚令我感激。
我低头,诚恳道歉:“聂叔叔,对不起,怪我,交朋友认人不清,结果引火上身。”
聂文涵居然幽默一把:“不不,怪我,要不是我让家里有点家底有点名气,也不至于被人盯上。”
要不是妈妈在旁边还板着脸,我几乎笑出来。
妈妈问:“你跟他,怎么回事?”
我说:“妈妈,你先别生气,我们,两情相悦。”
妈妈怒意浮上脸:“什么两情相悦?你才多大?你懂你自己要什么?”她睁大眼,声音凌厉,“别告诉我,你跟他,已经越了界?”
我被从未面对过的妈妈的怒意惊呆,连隐瞒也做不到,张嘴说:“是。”
妈妈伸手指我,嘴唇哆嗦,又颓然垮下肩膀,手掌遮住眼睛,喃喃:“天,十八岁,这是做的什么孽?”
聂文涵轻拍妈妈的背:“阿阮,你别气,孩子们有感情也不是什么坏事……”
妈妈的声音从手掌下传来:“多久了?”
呃,是说得久一点比较好还是说得短一点比较好?
妈妈已经提高声音又问:“多久?!”
我吓一跳:“从刚过来。”
妈妈瞪着我,不敢置信般深深吸气:“苏苏,你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