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让母亲看到,以免她担心。
“妈,我约了朋友要出去,您别管我了,我马上就要出门。”
怕母亲会继续追问,她匆匆了挂了电话,随后从床上爬起来,进浴室洗了把脸后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直奔自家的车库。
——
驾着跑车漫无目的行驶在宽阔的路面上任烈日爆晒,即使车内开了强大的冷气,心头还是觉得焦躁不安。
她不知道偌大的a市自己能躲去哪才能避开那些让她伤心难堪的人和事。
似乎不论走去哪,他的身影都如影随形。
烦躁的随手打开cd,里头飘出一曲怀旧的抒情歌曲,歌词竟该死的应景。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
梦醒时分。
脑海里浮现这首歌的歌名,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连电台都这么欺负人,偏偏在她伤心的时候播放这样的歌曲。
难道连老天爷都在溟溟中给她指引未来,要她从自己编造的美梦中醒来,面对现实?
胡思乱想间不知不觉把车开出了市区。
她想了想,索性把车开往海边的方向。
冷锡云整个下午心神不宁。
公司事务繁杂,一开始其他董事对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董明显的不服气,许多时候都故意刁难,存心想让他把工作搞砸看他出丑,好趁机起哄。
只是冷锡云岂是他们眼里那种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他行事果断而见解独到,判断问题一针见血,手腕也强硬,开会时坐在董事长位置上,气势竟然丝毫不逊于老董事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有时候单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里发毛。
现在虽然还有个别董事不服,却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刁难。
而让他整个下午心神不宁的并不是这件事。
中午思虞离开公司后,他一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
想打电话给她,却又担心这一通电话打过去又会让她燃起对自己的狂热,那么前面那出戏就等于前功尽弃了。
而他不想再让她对自己抱任何希望。
因为他们……
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
拨了通电话给母亲,听闻她约了朋友不在家,他心里越发肯定自己的预感没错。
那丫头根本不可能会在自己伤心欲绝的情况下让别人看她的惨状。
所以她不可能约了朋友,而应该是自己躲到哪个地方去了。
得知她是驾着他送她的那辆跑车出去的,他第一个念头是她找乔樾擎等人飙车去了,结果电话打过去却得知乔樾擎人在m省跨省办案。
下班时已是晚上九点多,他开车回家一趟,在车库里转了一圈,得知思虞还没回来,整个人再无法淡定。
拨通她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他继续拨,第四通电话拨过去时只响了一下就传来接通的提示声,只是那端的人儿却没有开口,只隐隐听见一阵风声,像是……海风?
“你在海边?”
“……”
“思虞?你有没有在听?是不是在海边?”
“……”
冷锡云没再问,电话也不挂断,上了车单手掌着方向盘径直把车开往海边而去。
电话这边思虞坐在车上,车头正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带着海洋的气息自降下的车窗口吹进来,冷得让她全身发抖。
她听见电话那端的男人正驾车在路面上奔驰的声音,心想他一定是在往海边赶。
可是赶来了又如何?
难道是还嫌白天伤她伤得不够深?
他还想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来让她更绝望?
“冷锡云,你尝过绝望的滋味吗?”
耳边传来夹杂海风的幽幽女声。
冷锡云呼吸一窒,那端又继续道:“满怀希望的憧憬未来却又瞬间被一击毁灭,你为什么不再干脆一点让我滚离你的视线,像你女朋友说的那样永远都别回来?”
冷锡云知道她现在处于情绪激动中,而他在不知道她现在处境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说任何刺激她的话,于是只能保持缄默。
“你们都不要我,妈是唯一一个要我的人,但我的出生对她来说是个灾难,如果没有我,她和爸的感情根本不会出现裂痕,寒微她妈妈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扫把星,我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这番消极的话让冷锡云心口一跳,不自觉便加速将油门踩到最底。“我好恨你,可是又好爱你,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感觉我自己快要疯了……”
思虞继续自言自语,双眼漫无焦距的望着黑压压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