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满满一浴缸冷水。
走出来时思虞已经从床上摔到了地上,身上本就凌乱的衣服被她撕扯得更加惨不忍睹,将她曼妙的身形展露无疑。男人深吸口气,撇开眼,走去衣橱打开,拿了件自己的睡袍过来强行给思虞穿上,随后抱她进浴室。
当他将思虞放进冷水里时,极度怕冷的思虞情不自禁抖了抖,随后本能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不松手。
“放开。”男人不管她能不能听到自己说的话,自顾自的边说边去拨她的手。
思虞被他强行压在冷水里浸泡,体内像是有火在烧,被冷水包围的肌肤却冷得直抖,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承受不住发出‘呜呜’的像是哭泣的声音。
男人猜到她是怕冷,但除此之外他别无办法。
媚药的解药对身体损伤极大,尤其是记忆力,唯有依靠冷水自行缓解体内的燥热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呜咽声逐渐变大。
他有些不耐地看她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看着自己,明明知道此时的她根本就认不出他是谁,却还是忍不住因她眼里的委屈和无助动容。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他嘀咕一句,长腿跨进浴缸里,将她抱起,然后自己坐下,而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自她身后抱住她。
果然他这么做让思虞感觉水温似乎没那么冷了,身体也本能的往后靠,想更亲密的缩进他怀里。
“别乱动。”男人以警告的语气喝止她的行为。
可思虞哪里听得进去?
男人被冷水浸泡的身体因她动来动去而变得滚烫,连额头的青筋都爆绽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思虞体内的燥热渐渐褪去,而浴缸里的冷水却被两人的体温浸泡成了温水。
男人望着怀里沉沉睡去的人儿,皱拧的眉头舒张开。
清晨五彩的阳光自敞开的窗户照进来,一室迤逦。
思虞动了动眼皮,想翻个身,四肢却酸软得抬不起来。
蹙着秀眉睁开眼,头顶陌生的天花板让她一楞,下一秒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而还没来得及打量周遭的环境,就被一旁一张沙发椅上仰靠着似乎是熟睡的四肢修长的男人骇住。
因为男人的头是往后仰着的,只露出漂亮的下颚和脖颈的弧度,并看不到脸,所以思虞一时猜到男人的身份,但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冷锡云。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在陌生的环境里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她静下心来抱住头仔细回忆昨天的事情,暂时被遗忘的那一幕幕如幻灯般在脑海里一一闪现,包括凌晨过后寒辙约她去朝歌的酒吧,然后自己被寒辙压制在沙发上那一幕。
这个画面一闪现,她立即有种被狗咬到或者被鬼缠身的感觉。
幸好情急中有人出现救了……她忽地顿住,看向沙发椅上的男人,难道是他救了她?
可她被下的是媚/药,他是怎么救她的?
心惊的低头,瞥到自己身上竟然穿着宽大的男士睡袍,而睡袍下空无一物,顿觉眼前发黑,想也不想地拿起一个枕头便用力朝男人掷去。
“你就是这样回报你的救命恩人的?”
清冽好听的男声扬起。
思虞瞪着然不用眼睛看也能轻易接住枕头的男人,看他缓缓坐直身子,露出一张她熟悉的好看的脸来。
迟晋延?!
“是你!”
迟晋延将枕头扔回来,揉着额看她:“是我很奇怪么?反正我和你偶然碰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你为什么刚好在朝歌?”
迟晋延眯眸,“难道你还怀疑我和差点强/暴你那个人渣是一伙的?”
强/暴两字让思虞面无血色,随后又想起自己睡袍下空无一物,不由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迟晋延啼笑皆非:“我除了救了你,还能对你做什么?”
“那、那为什么……”她有些难以启齿。
“你身上的睡袍的确是我换的。”迟晋延好心替她说完,末了又补充道:“我问过我当医生的朋友,用浸泡冷水的方法可以缓解你体内的燥热,解除药,而你衣服湿了我当然要替你换,不然你感冒了我岂不是又要照顾你?不过你放心,我是闭着眼睛给你换的,而我也不缺女人,对你也没兴趣。”
尽管他是一番好意,但思虞仍觉得别扭不自在。
“既然醒了,赶紧起来换回你的衣服走人,我也要上班,没多余的时间陪你。”
迟晋延说着站起来。
思虞望着他走去衣橱的身影,那句‘谢谢’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你为什么去朝歌?”她还是想知道这个问题。
迟晋延拿了套藏青色的西装,搭配衬衣领带,走过来。
“你真的想知道?”
思虞给他一记废话的眼神,然后听他说:“我收到消息,陷害我爸的那群人经常在朝歌出没,所以我从朝歌的顶楼查到底沉,没想到……”
他顿了顿,看向她:“会在酒吧看到你。”
思虞当时还担心被熟人看到而故意遮掩,现在想来幸亏迟晋延在她遮掩住大半张脸后还能认出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起初还以为那个人渣是甩了你的那个男人,或者是你新认识的,因为那个时间段出现在酒吧里的男女,不是情侣就有可能是一/夜/情。后来是看到他搭你的肩,你甩开的动作很干脆,而且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所以留意了下。”
而就是这个留意给他惹了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