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手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沉默地看了他片刻,语琪还是顺从地缓缓挪了过去,带些戒备地看着他,“什么事?”
依旧是这个位置,一样是一人坐着一人蹲着的姿势,同样的一米左右的距离,只是此时此刻,满含戒备的人却从戚泽变成了她,世事实在是无常。
听他说了一会儿之后,语琪忍不住打断他,“你让我在这里装上红外传感器、监视器还有那什么?”
戚泽像是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真正意思,或者说他听出来了仍是装作不知道,无论如何,他万分冷静地提示道,“动作监测器。”
“……那东西叫什么无所谓……总之不可能。”语琪颇感头疼,“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戚泽,我只是一个护士,我不是这里的院长——而且这种事情就算是院长也很难办。”
“——可你答应过我。”他定定地看着她,沉黑的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见的谴责,“如果不这样做,我们会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
“可我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么毫无疑问,我会立刻从这里的护士变成这里的病人——”语琪无奈地道,“你也说了,我比不过戚炘——而这事就算是戚炘也办不到,你怎么会认为我可以呢?”
戚泽沉默地看了她片刻,微微垂下眼睛,“是,我高估了你。”
“……”
既然达成了劝说目的,语琪也并不在意他这时不时来一发的毒舌,只是她刚要起身,就听到他的下一句——
“既然你们都不行,那么只能靠我了。”
语琪愣了愣,下意识地开口问,“你要干什么?”事实上她更想问的是‘你能干什么’。
戚泽冷哼一声,颇为赌气地道,“无能的人没有资格问我。”
“……”
其实即使不问语琪也知道一切,从那天开始,他开始每天给院长写信要求他加强疗养院的安全系统,信的内容大同小异,只是措辞一次比一次严厉,一次比一次危言耸听——
对于他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语琪只当做没看见,他有点儿事情打发精力总比整天胡思乱想折磨她要来得好。
但是她真的听他的话对此不管不问了,戚泽却又耐不住了,时不时地便在她面前将信纸慢悠悠地摊开来,动作幅度比往日大了几倍不说,每写上一两行便要朝她看上一眼。
不得不说,他这招虽然十分刻意,但是的确有效,语琪装了两天视若无睹后便不想再装了——这种行为太过无聊,既然他想让她开口问,那么便随了他的意算了。
盯着他的动作看了片刻,她漫不经心地开口问,“你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戚泽的唇角便飞速扬了起来,但在他意识到这一点后又立刻垂了下去恢复了原样——他似乎是想装作冷淡的样子,但是很显然,在这个尝试上他失败得一塌糊涂。
干咳了一声,戚泽偏过头,颇为‘冷淡’地看着她,“你想知道?”
语琪沉默了片刻,很想转身就走,但是多年的职业操守还是让她选择了继续配合他表演,“……是。”
“真的很想知道么?”他唇角的笑意似乎快憋不住了,就像是一只道行不深的狐狸精,怎么都藏不住他身后那条招摇的尾巴。
“……”这样毫无技术含量的演出太过无聊,她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敷衍道,“——我非常想知道。”
戚泽刻意绷紧的脸部线条立刻随着这句话柔和了下来,他盯着她看了片刻后,笑着招招手,“过来——”
看着他一脸‘我有秘密告诉你’的样子,语琪颇感无奈——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倒真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不忍扫他兴,语琪装作感兴趣地凑过去,“什么?”
“我问你,你觉得我在做什么?”他漆黑的瞳孔定定地看着她,亮的惊人——又是那种‘戚泽式’的满含暗示性但是又看不出到底在暗示什么的眼神。
“你在……写信?”当下意识地将疑问语气用上的时候,语琪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这里呆久了,脑子也有些不正常——不在写信他还能在干什么?画设计图纸么?
戚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她,“不准确……我不止是在写信。”
“……那你在干什么?”
他不说话,却仍然用那种眼神死死盯着她,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看她的眼神渐渐变成了死死瞪着,仿佛力气用得大些就能将眼中的信息传递到她脑中一样。
语琪默然良久,兴趣索然地道,“……诅咒夏陌陌?”
此话一出,戚泽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他像是看着一根不开窍的朽木一样看她,“那是封建迷信!你要学会用科学的眼光看待一切——”顿了顿,他压低了嗓音提示道,“看过《肖申克的救赎》么?”
“看过……有什么关系么?”刚问出口语琪便想到了一些不能算作联系的联系,她迟疑地开口,“你是说……他也写过信?”
戚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教会一个智障怎么做一加一等于几的算术题,“你终于想到了——”
语琪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他给州议会写信申请建设图书馆的经费结果成功了,所以你觉得你也会成功?”
戚泽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你真的觉得会有用么……而且就算肖申克最后成功了,他得到的也不过是两百美元和一些捐赠的图书,而你却是向院长要求装那昂贵得近乎天价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