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凌胆子很大,他说,“既然当初皇上选了殿下,那殿下自然就是最合适的,无需妄自菲薄。”
太子昭淡淡的笑了,“孤知道,这么多年孤一日都不敢松懈,就是为了能达到父皇父后心中的标准。”
话说到这里,太子昭又沉默了,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刘凌也沉默着,只是他清楚的知道,太子对康亲王府起了疑心。
果然,太子昭再张嘴时,只问了一个问题,“刘凌,你告诉孤,姜昊人在哪里?”
刘凌毫不迟疑,隐瞒是没有用的,只会给太子昭留下心虚的印象,所以他实话实说,“大哥没有直说,但凌猜测他现在在江南,在二皇子身边。”
太子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最后只对刘凌说了一句,“写信给昊哥,让他立即返京,现在的时机不能延误了。”
刘凌应下了,离开昭阳宫之后,脸上才显露出一丝的担忧,康亲王府怕是在太子心中存下的疑惑。以后还能不能获得太子的全部信任...
“唉...”马车内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同一时间,江南总兵府。
姜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来到江南也有三个月了,一开始他那总兵舅舅一直带着他四处游玩,直到他发了脾气,才回到总兵府。
这时他才发现,他外公竟然已经去世了,只是舅舅为了躲避丁忧,秘不发丧,对外只说老爷子病重,见不得外人了。
二皇子知道了这件事,把他舅舅臭骂了一顿,强压着他舅舅为老人发丧下葬,这一拖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二皇子因为这场丧事整整瘦了一圈,因为外公去世,他舅舅又是个有勇无谋的,他只能把原来交给外公做的事重新整理交给其他人去做。
如此,不合格的马蹄铁应该是他舅舅被人蒙蔽了,二皇子叹着气,担忧着苏州林家的将来,他舅舅真不适合做家住,也许做个前锋更适合他。
于是,二皇子又忙着排查蒙蔽林总兵的人,顺便把其他的军需物资的质量也检查一下,这一查,查出来令他无比震惊的结果,所有江南地区的军需质量全部不合格,他拨过来的银子最起码被挪走了三分之二。
三分之二...姜昙打了个冷战,若是有人把这笔银子用来养私兵,恐怕能养得起十万人!
查!一定要狠狠的查!无比要清楚每一分钱流到哪里去了!
但他没想到竟有人如此猖狂,他在一次外出去铺子的路上,被人行刺,差一点被刺死,等他醒来,姜昊已经在他身边了。
不管姜昙如何说,姜昊都要留下保护他,自顾自的做了伪装,躲进他的侍卫之中,姜昙也只好默认了。
果然有了姜昊,姜昙的生命安全有了极大保障,之后又被行刺了三次,他都毫发无伤。
姜昙的调查处于不能中断的状态,他们过年也没有回京,而是留在江南过的,正好林总兵的丁忧折子下来了,武德帝让其丁忧一年,总兵之位暂由副手代理。
渐渐的,姜昙察觉出来他舅舅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心里又不敢承认,只得命人加大力度查。
“舅舅,姜昊不在巡疆军中消息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姜昙怒气冲冲的质问林总兵。
林总兵露出心虚,“外甥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瞎说这种事!”
“舅舅,你有没有想过你传出这个消息,姜昊会受到多重的惩罚?”姜昙多聪明,看到林总兵的表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林总兵不肯承认,“瞎说!我是王爷带出来的兵,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外甥你这是血口喷人!”
“你!”姜昙气急了,“舅舅,希望你真的记得你是王爷带出来的兵!”说完甩袖离开。
他走的太急,没有回头看,若是回头看了,一定会被林总兵脸上的表情吓到,也会对他防备起来。
只可惜,姜昙就差这么一个回头,没能发现他这个舅舅不仅有勇无谋,还可以心狠手辣。
为了帮姜昊弥补擅离开巡疆队伍的错误,姜昙绞尽了脑汁,正好听闻江州似有水灾发生,立即带人前往江州,动身前,他赶走了姜昊,“你现在立即返京,我会给父皇上一道折子,记住了,是我要求你来保护我的知道吗?”
这个理由肯定说不通,只能连带着姜昙一下被参,但姜昊的罪责也确实会变小。
“我跟着你。”姜昊一锤定音,不管姜昙说什么他都不改变主意。
“别的我都能听你的,但是这次我必须跟着你!”姜昊满脸郑重的对姜昙说,他没说的是他有预感,若是他现在离开,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姜昙了,所以他不能走,有他在,不管是什么危险,都能保证姜昙的安全。
姜昙拧不过他,心里急的上火,催促着侍卫加速赶往江州,若是能立下一功,戴罪立功也不是不可。
至于西帝大军压境,姜昙毫不放在心上,西帝不敢真的开战,除非西帝能凭借一己之力抗衡四国,但西帝没有这个本事,大军压境...姜昙眼眸中怒火燃烧,别让他知道是谁勾结了外国,前朝灭国皇帝就是前车之鉴,让他知道是谁,他一定让他后悔活在世上!
京城,大顺从城南的听风楼办完了事,返回王府,刘凌正看着堪舆图,一手抚摸在西帝和南盛的交界处,默默地谋划着什么。
“主子,事情办妥了。”
“嗯,等他们动身的时候,你和侍砚跟着,见机行事。”刘凌心里琢磨了半晌,确保没有遗漏。
“是,主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