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于他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消遣,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她也不过是一个平凡人,和其他的女人一样总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可以是他心里的独一无二,她常想能征服他的女人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苏宝宝怎么也想不通像魏君澈那样高傲的男人怎会做出强迫女人的蹉跎事,然而晨曦也实在不像是开玩笑,原来有些事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要脱离原来轨迹,重新画成新的轨迹。
听罢,苏宝宝半晌才说话,且只问了一句,“那你还想回江南或者北地吗?”
晨曦一怔,心里一阵纠结,倒也说不清是去是留了。初来乍到时只盼着早早逃离才好,现如今一听说要离开倒是犹豫了。“说到底既是缘也是孽,我若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有此遭遇认命也就罢了,可是事关北地江南两地的政治格局,就非是我一个人的幸与不幸了。眼下的形势一触即发,若因此挑起了北地与西部的战火,我也难辞其咎。我不敢奢求与箫少帅再结连理,只求个当面解释的机会,祈求他的原谅,也不枉我父亲一番心思。到那时,三方是战是和,我一介弱质女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苏宝宝面带困惑,踌躇了许久才说话,“可是……你若走了,他怎么办?这些日子他对你可也算尽心尽力,就连我这个旁观人都闻之动容,我不信你毫无感觉。”
这话正说到她的心坎上了,这段时日里她不是没有动摇过。几次夜声人静的时候,她了无睡意,看着枕边的英俊的睡颜也曾劝过自己,就这样认命吧,他真心待她,她还有什么好求的了?说到底她不过也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读诗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的憧憬。然而她心里也清楚魏君澈不是她的良人,尤其他们之间还有一个紫嫣和那段纠纠缠缠的往事。终究是要离开的,又何必再多牵扯?
现已是隆冬十分,再过半个月就是农历的小年。隔着窗依旧能听到外面簌簌飘雪,她是极喜爱观雪的,常常披着白狐裘的大衣开着窗,一直看到雪停才意犹未尽关上窗。有那么几次,魏君澈正好过来见她小脸冻得通红还开着窗,又心疼又恼怒。不忍心怪责她,倒是把桃子和灵犀一顿好骂。后来知道她喜欢看雪,赶上下雪他又有空闲就陪着她一起看,靠在他的怀里竟觉得比穿那狐裘大衣还要暖和。那冰凉的六瓣梅花刚接触到掌心的温度便化成一滩水。每每如此,她就情不自禁地感叹,原来这世间上不是所有的美好事物只要用心呵护就可以的,有些东西欣赏便罢了,妄想拥有只会两头空。
思毕,她像是下了一番决心似的,道:“我走了他许是会难过,少则一年半载,多则数月,他总是会忘记的。况且我在魏府越是安乐,心里就越是不踏实,一想到我父亲还有江南就欢乐不起来,这道坎儿会一直横在我和他之间,时间久了,剩下的也不过就是往日情分罢了。念着旧情过日子,还有什么意思,我倒宁愿他恨我怨我,待一切尘埃落定了,若还有缘分,那也便是命注定的了。”
一番话说得苏宝宝心里一阵酸楚,许是天意吧,谁也逆不得,于是便说:“我与萧少帅虽有几面之缘,却也有几分恩情在里面。故而每回去北地演出,他总是要捧个场。这次他见我便将一封书信托付给我,只说让我转交给魏府上的姨太太。我起初还纳闷,你与他一个南一个北的,怎就有交情了。我原还以为你是北地派过来的细作呢,这信儿我是万万不敢传的,他只叫我把信收着,待见了你以后再做决定。乍听说你和三少的婚事,我这心里是有气的,心思着把这信直接撕了倒好,今儿听你一番话,倒是不气了,只替你委屈。思来想去,这信还是交给你,想来这里头也不会是什么军机要事,关于这点萧少帅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说着,便从衣袖里取出一张折叠起的信纸,塞在晨曦的手上,又交代了一句,“看过之后,再决定是去是留,若有了决定,我能帮上的,只管来找我。”
晨曦当下潸然泪下,且不说恩德,就说冒险传信这份情意,怎叫人不感动。魏府守卫森严,魏君澈为人又极为谨慎,且又有心防着她。苏宝宝将信藏在衣袖中虽说是聪明之举,可一旦被发现那便是通敌的罪过,重者当场枪毙,轻者也是受尽折磨生不如死。而她又何德何能让苏宝宝为她以身犯险呢?
☆、第34章
魏君尘回国那日,已是农历最后一天了。早些天就听戎慧念叨着魏司令要回来,只是归期未定。昨儿,魏君澈说是天冷给她添了一暖炉,据说是前清后妃手持之物,他看着精致,又想着她生于江南长于江南,北方的天寒地冻身体必定吃不消,于是他便威逼利诱硬是从史密斯先生手里高价买着这暖壶。她向来喜欢小巧细致的玩意,自是爱不释手。晚间,魏君澈留下同她一起吃晚饭,她素来偏爱清淡的食物,又不知他回来,于是桌上都是青菜素食,只有一道红烧鲫鱼和一锅参汤。魏君澈开始不习惯,次数多了竟了吃的津津有味。饭间,他总喜欢说些闲话,军中的趣事或者府上的琐碎事务。她听得时候多,偶尔也会回应几句。魏司令要回来,戎慧面上说是烦着,心里却是欢喜着,所谓喜上眉梢,人更欢快了。倒是魏君澈有些苦恼了,且不说他劫持晨曦一事,实在犯了政治大忌,就是紫嫣的事大哥也定不会轻饶他。
昨儿夜里接到安插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