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皇叔,倒都是两个寂寞的人罢了,”襄王将淡色的薄唇微微抿起,“我同皇叔有最大的相似之处,那便是,都对这个皇兄,无奈至极。”
“皇叔信任的,却背叛了他,我所仰仗的,同样离弃了我。”
白慕熙的眼风挣动了一瞬,望向襄王的眼眸有几分讶异。
襄王笑着,挥了挥手掌,让身后推车的侍女退下,滴水的回廊檐下,只剩他们两个人,一个清沉如画,一个病弱如柳,远远望去,倒也是和谐静穆。
襄王道:“我其实早就明白,皇兄眼中,已无大志。”
“什么时候?”
白慕熙有些惊讶,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有人同他这么说,就连兰子顾先生,也从未提起,或许又是看出了不敢明说罢了。
襄王将手扶着轮椅推着转了身,来到回廊底下,伸出那只玉白干净的手,轻而易举地便掬了一手的雨水,清莹饱满,身前一丛丛吊悬的风铃藤,叶蔓盘根,斑驳了人眼。
他咬着唇低笑一声,“七年前罢,围猎场上,皇兄的眼神告诉我的。你说,如果柳潺要的是袖手的明月,抽身的天涯,你也愿意。”
“那时候我想,天下本该能者居之,皇兄你重情至厮,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