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上官知笨了吗?这位可是京中出了名能干的贵公子。他今年十五岁,但才干和他的容貌不相上下,是他的父亲国舅上官长的得力帮手。
在少女的娇哝声里,如果不是地方不对,扬起他那英挺浓眉的上官知可以放声大笑。
随便问一个近十年在京里居住的人,都说得出来樊华是独子。
随便问一个近十年在京里居住的人,都知道冠军侯府出一位纨绔以后,别说知己世交的女眷一概不与他家走动,就是樊家、樊夫人娘家、樊老夫人娘家中的女眷,也轻易不与他家走动。
面前的这位姑娘大言不惭的解释她是姐妹一流,只能让急匆匆赶来救她的上官知鄙视,并在内心里警惕大作。
上官知紫衣袖内的手指负在背后,并没有伸出来,隔着斑斓绮丽的暗纹做了一个手势。
脚下的这个地方虽然是上官府第中的偏僻处,但身为这里的主人,上官知轻易的就能知会暗中巡逻的护院。
隔着衣袖的暗示好似不容易懂,但很快几声鸟叫出来,让上官知嘴角一直不变的笑容微微加深。
他知道这个姑娘也好,那会功夫的小丫头也好,想从他眼前溜走不可能。
上官知文武双全,但由他出面留下这对主仆,未免打草惊蛇,又惊吓到她们身后的人。虽然这对主仆背后的人一定很笨,和上官公子适才听到“一家人里也有兄妹”这话时,调侃般说的“自己笨”不一样。
这对主仆后面的人是真的笨呐。
这是什么地方?远观假山奇珑,近看秀树娇花。今天来的游人太多,虽然都不在近的地方,但风中能传来轻轻的笑语和薄薄的脂粉香。
乍一寻思,好似风景怡人无伤无害。
其实呢,京里谁也不会小觑这里,不会没有原因的生出往这里撒野的心。
如果有,那他必然是个傻子,和这对主仆的身后人一个德性。
都知道的,上官家里出皇后,国舅执掌朝中大权,是比俞太傅还要受到皇帝信任的人——本朝太师。上官府第,虽不是重要的衙门,却称得上京中重地。
一位自称是樊纨绔姐妹的姑娘,自作主张的就在上官府第教训人,你凭什么肆意?
既然是一家人,本着家丑不可外扬,怎么不等到他回樊家教训呢?
这种偏僻的地方,上官知清楚护院按时巡逻,但外来的游人不会知道。上官知稍微做个预想,如果他不及时到的话,樊华只怕已是死人。
死个纨绔在自己家,上官知会说小小伎俩,也知道父亲上官长不会惧怕。但既然敢发难,后续总有三两手烦人的招数。
这是新的又一出子发难,上官知这样想着,眸光在日光下变动着,睿智和精明轮流闪动着,一如他身着的那浅紫宽袍,皇家织造进上的华美在其上,此时也正不断的呈现着各种缤纷。
银紫抽出的光芒仿佛天罗,玉白呈现出的似乎地网。在上官知的临时安排下,天罗和地网也已经组成,只等着这对可疑的主仆发难,就把她们拿下。
逃走?把她们拿下。
溜走?那就跟踪直到查出身后之人。
都说关注于正事的男子另有一种俊,上官知此时微笑不改,但眸光四射;面色不变,但神采聚集。浑身上下随着往四下里放着光彩,有那么一瞬间,俨然把盛夏的日光比下去。
楚芊眠不认得上官知,也就完全没想到这由樊华的蓄意、她的一时性起,让京中贵公子之首上官知顿生风云。
这会儿的她只顾着盯看,免得刀豆失手把樊华打伤。见刀豆停下来,又走上去验看。樊华的面容上没有伤,楚芊眠满意的点点头,现在只要压得住樊华回家不乱说,他家的疯子娘就不会出现。
当然她也不是只防备姜氏,主要的目的还是让樊华改过自新。
“以后改邪归正,记住没有?如果再有人说你不好,让我听见,就让刀豆打你两回。再不改,就打你四回。再不改的话,”
上官知勾勾嘴角,越装越似模似样。
刀豆快快乐乐:“再不改啊,姑娘干脆让我打死他好了。”
上官知耸耸肩头,这是暗示本公子出现的不是时候?
樊华这一顿挨的,跟他调戏商户女子那年,上官国舅发话收拾纨绔时相差的不远。因此,他见到上官知就抱头鼠窜,而楚芊眠主仆这也就算在内。
“啊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刀豆问他:“是不是打算回家就告状,我等着,我和你一起去,你进去,我守着你家大门,来几个人,我打几个人……”
“我不说……。”
刀豆也满意了,对楚芊眠道:“姑娘咱们走吧,这顿打虽然不能让他改好,但总能约束几天。”
主仆心照不宣的眨眨眼,几天后,楚云期夫妻只怕进京,就是姜氏知道闹上楚家,也不怕她给楚家的人无端带来烦恼,自有楚云期应付。
不打樊华的脸,为的就是这一点。不然的话,胖揍纨绔怎么痛快怎么来,管他的脸上伤不伤。
心情舒畅,笑容盈盈,主仆两个人打算离开。不想再在上官知的“固执”前面碰钉子,楚芊眠辞别外加道谢:“我们这就走了,有劳公子担待了。”
想想又怕樊华和陌生的公子有仇,不然为什么别的人不出现,偏偏他在这里。
“教训他得慢慢的来,我们走以后,请公子不要再打他。”
上官知微微一笑,打樊华有什么意思,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