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的。但是三姐姐却并没有证据证明这幅寿礼是她的,空口无凭,白白占口舌便宜么?”说罢,又故意看着杜月芷道:“三姐姐,自己没有的东西,就算心里羡慕,也别故意扭曲事实,倒叫人看不上。。。”
杜月镜吃完坚果,将坚果皮随手一扔,砸到杜月茹脸上,杜月茹冷不丁被砸,脸疼,顿时恼了:“谁啊,长着眼睛乱扔!”杜月镜忙赔罪:“不好意思四妹妹,我没看见。只是我长着眼睛乱扔,你怎么长着眼睛出气呢?”
服侍杜月镜的阿玉噗呲一笑。
杜月茹脸一阵红一阵白,又不敢跟杜月镜正面争论,让盛儿找机会去掌阿玉的嘴巴,抱琴先拦在前面,居高临下喝了盛儿一句:“盛儿,你敢!”盛儿以前就怕抱琴,也是狐假虎威,只得弱弱退下。杜月茹气得要死,只好嘀嘀咕咕骂了阿玉和抱琴一句,转身走到杜月镜身后站着。
杜月镜倒是被杜月茹的话提醒了:“老太君,四妹妹说得对,空口无凭,三妹妹要拿出证据来!”
老太君点头:“芷丫头,你可有证据?”
“我有。”杜月芷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让周围的人听见:“在我说出证据之前,可否容我问大姐姐几个小问题?”
问问题很公平,老太君允了:“你问。”
“大姐姐,倘若这幅百寿图是你绣的,请问白狸绢和丝线是从何处来?有无描样?用的什么绣法?大寿字绣了多久,小寿字绣了多久?总共多少个寿字?”
杜月芷问问题,一向喜欢连环问,又快又重,极易打击对手的心理防线。杜月薇被问得发怔,竟不知如何回答,背上顿时出了汗:“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杜月芷又说了一遍,然而杜月薇听清了,却不知如何回答。她自得了这件寿礼,又见杜月芷不敢声张,早就乐翻了天,哪里还想过这种细小的问题。
但是,越是细小的问题,却越容易造成崩溃的缺口。
杜月薇身旁的厉妈妈见姑娘被吓住了,素来老成而不多话的她,此刻上前:“三姑娘这些问题,实在不值回答,分明是在故意找我们姑娘的茬。老奴便代答了罢。这白狸绢是舅老爷常检校送的,丝线是姑娘惯常用的,绣法亦是常用的苏绣,至于寿字使用的时间,这种谁还记得清呢?”
这些说辞乍听下去还算有理。
“厉妈妈,你还差最后一个问题,多少个寿字呢?”抱琴不用杜月芷再问,立刻挺身而出。
诗儿尖声道:“九十八个!”
诗儿是趁着厉妈妈说话的间隙,自己快速数了一遍。老太君复又让灵珠数了一遍,确实如此。
厉妈妈心中笃定杜月芷虚张声势,面色便有些不恭敬了:“三姑娘,别说老奴夸口,薇姑娘金枝玉叶,府里老太君,大爷大夫人疼着,宫里贵妃娘娘宠着,外面舅老爷万贯家财俱有姑娘一份,实在不屑于做那种宵小之辈才做的事。下次请您说话前务必三思。”
杜月芷抬眼看了厉妈妈一眼,目光甚是冰冷,仿佛警告厉妈妈注意自己的身份。厉妈妈皱皱眉便闭嘴了。杜月芷转头问杜月薇:“大姐姐,这些都是你的回答吗?”
杜月薇宛如在大火上面烤着,隐隐有种收不住的感觉,仿佛前面有万丈悬崖,她本来可以躲开,现在却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走过去,还得表明自己是自愿的。那种隐形的逼迫压下来,非常不适。
是她的回答吗?
她不知道。
大家都在等杜月薇的回答,老太君也殷切地看着她,这是对杜月薇有力的回答,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杜月薇生平第一次觉得孤独,无助。
“是的。”
杜月薇说完这两个字,居然有些虚脱,诗儿大叫一声:“姑娘,你怎么流这么多汗?”掏出帕子为她擦汗,被杜月薇狠狠推开。
她看着杜月芷,眼神陌生,仿佛第一天认识她。
杜月芷唇边含笑,大姐姐,你汗流的太早了。
“你问了我这半日话,该拿出你的证据了吧,三妹妹。”杜月镜勉强道。
“如大姐姐所言,我在等一个人。”
“等谁?”
此时门外又有动静,有人来了,灵珠出去看了一回,回道:“老太君,师爷来了。”
“他来干什么?想是拜寿。叫他晚点再来。”老太君实在无心去搭理别人。
“不是呢,他拿着账簿子,说是二姑娘派人叫他来的。”
杜月镜正吃着酥饼,闻言忙道:“是我。叫他进来吧,三妹妹院子里的帐,他记得清清楚楚。”
丫鬟们放下蝉帐,将内外隔开,师爷站在帐子外头,先给老太君和各位主子请了安。
杜月芷对老太君道:“老太君,我的白狸绢,丝线都是有过账的,请师爷带着账本来,也是为了这一点。”
“拿来我看。”
师爷站着,只见蝉帐内伸出一个雕花红漆托盘来,便将账本准备好放在上面:“老太君,三姑娘乃是六月初三买的白狸绢,长四尺一,宽二尺,百色丝线两斤,针,竹条若干,俱在那一日的账本上记着,请您过目。”
老太君看见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倒也无话,杜月芷确确实实买过白狸绢,尺寸也是一样的。
“大姐姐说百寿图是苏绣,其实这是平金刃绣,是边疆的一种特色绣法……”杜月芷停了下来,微微侧头,温言叫了一句:“抱琴。”
“是!”抱琴将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桌